不一会儿,这个圆圈里面就满满当当的挤满了蛇,还有各种小虫子,其中,以我们那里特有的一种形似壁虎的四脚蛇居多。而且这些小动物很规矩的挤着,在靠近白色的石灰线边上的蛇,站得都很准确,全部没有碰到白色的石灰线,好像训练有素的士兵。
严座手里拿着一根一米来长的刚刚弄好的,剥了皮的杉木棍子,棍子的一头已经削尖了,等小动物全部站满圆圈后,严座就一手拿着棍子,一手拿着一块大石头,直接走进了圆圈里面,他的脚踩在那些小动物上面,那些小动物也不躲,也不动,就这么默默的让他踩着,不过严座都是挑一些块头比较大的蛇踩,这样就不至于踩死那些个头比较小的虫子了。
严座小心翼翼的走到圆圈中间,举起石头,把削尖的杉木棍敲进了中间位置,然后又小心翼翼的走出来,走出圆圈后,才把手里的石头丢掉,大声说好了,梅花桩布下了,能不能成,就看天意了,我们回去等着吧。
我们很快又上了船,回到我们村那几户人家所在的山顶上,我们来的时候,这里还有些人,现在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只有屋檐下面一些被淋湿的鸡鸭胡乱的叫着,闹着。
几户人家的大门都锁上了,只有一个厨房的门半掩着,我走在最前面,推开厨房门就走了进去,一进去,就看到我们村的老光棍,就是看到我从树上掉下来砸到土地庙的国良老汉在厨房里面,正在吸着烟斗。
走在我身后的严座走到国良老汉面前蹲了下来,用普通话说老阿公,这里很危险,你怎么不走呢?
国良老汉头也没抬,吧嗒吧嗒的又抽了两口烟斗,用我们那里的土话悠悠的说走到哪里去,我才不走,要死也要死在家门口,我知道绝牛山的事情,那畜生,还吃了我一头牛,我不想走,天要收我,就让他收了我吧。
严座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搬了个小板凳在国良老汉身边坐下,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国良老汉聊了起来,他们聊了几句,雷声就响了起来,刚刚开始还是很缓和的响,后来越来越剧烈,接连不断的响起,闪电也闪哥不停,我跟着严座,走出厨房,看到外面天色就好像晚上一样,已经完全黑了,但是不断闪烁着的闪电,不时的让天空和地面闪耀着。
那是我看过的最为严重的一次闪电和雷,最后,一阵阵炸响,我很清晰的看到很多条闪电击在绝牛山的位置,与此同时,那个牛角似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非常剧烈,非常急切,似乎在备受煎熬,似乎在发狂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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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几道湛蓝的闪电击中在绝牛山上的时候,那个牛叫的声音尖锐的叫了最后一声,震的我的耳朵都一阵颤响,余音持续了好几秒,不过那声之后,那声音就再也没响过了。
闪电击中在绝牛山的时候,严座就拉着我进了厨房,一小会后,天色开始亮起来,慢慢的,又恢复到闪电之前的天气了,雨也很快停了,只是天空依然阴霾。
严座似乎心情很好,脸上终于出现了笑意,带着我们和国良老汉一起,要划船去绝牛山看看。
远远的,我就看到绝牛山又彤踏了半边,走到彤踏处的时候,我再一次惊呆了,没想到这彤踏的半边山里面居然也有一个巨大的洞,而这个洞里面,居然都是白森森的骨头,一大堆,被冲下去的黄泥染黄了很多,国良老汉把双手背到背后,大声骂着说这畜生,这是吃了多少牛啊,怪不得天要收它,收得好啊。
严座很灵巧的爬下山坡,到那堆牛骨头那里看了看,然后又很灵巧的爬了上来,带着我们又划船回去了,回去后国良老汉抓了两只鸡,做了顿饭,严座他们吃完留下一百块钱,说是买鸡的钱,然后就要走,临走的时候,严座让我好好读书,他会再来看我的,说完就带着他们所有的人全部走了。
他们走后没多久,村里的水就开始退了,在天快要黑的时候,洪水已经全部退了,只是我们村里那条江的水,还没有完全退,还是浊浪滚滚。
天刚插黑,村子里的人都回来了,妈妈也回来了,我们在老舅妈家里住了一段时间,等着副市长说的拨款给倒塌房屋的家庭重建房屋,但是等了一个月,拨款也没来,后来没办法,妈妈只好请了村里几个人,每天起早贪黑,又建了一栋建议的土胚房。
那一年我十二岁,事情完后,除了妈妈,这个事情我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过,包括我的那些同学们。之后我的日子又恢复了平静,不过我似乎多了一项技能,我经常能听到一些不同寻常的声音,这些声音绝对不是人类,或者某些动物发出来的,有着各种各样的声音,刚刚开始的时候,我还有些怕,尤其是晚上,不过后来慢慢的,就习惯了,也不再害怕了。
时间过得很快,我很快就读完初中上了高中,上完高中,我就没上了,其实不是我成绩不好,只是我知道,家里根本没有办法供我读大学,所以胡乱填了志愿,也胡乱考了一气,虽然这样,还是有录取通知书送过来了,是HEB某所大学,我默默的把通知书撕了,在被窝里面哭了一个晚上,后来,就建了个猪棚,买了些猪苗,开始在家里养猪了。
我一直都盼望着严座能够来找我,但是严座一直没来,一直在我二十岁那年,我才再次见到了他,而且,我的生活从此也发生了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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