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庐山张家,举办丹元法会一事,在家族势力的有意宣扬下,很快传播开来。
东南三郡之地有一定实力的修仙家族,基本上都收到邀请函,同时张天志也以家族名义,向较为亲近的几个家族,提出当季灵植的拆借,以略高于市场价位的价格,向这些家族购买灵植材料。
而对于散修来说,这样的公众性的丹元法会可谓百年难得一遇,当然是引人瞩目沸沸扬扬,尤其听说会有二阶炼丹师在现场炼丹之后,哪怕本身并不指望自己能够学会,也会想前去增长见识。
仙门百艺,丹道第一,但事实上能够真正掌握这门技艺的修士,却少之又少。
王家是东南三郡历史最悠久的修仙家族,他们的家族历史已经能追溯到两千多年前。
这一日,王家家主王廉载,也收到了张家家主张天志的信函,信上所说内容,是邀请王家参加张家举办丹元法会的同时,希望可以临时拆借一批灵稻,作为丹元法会的运作之资。
这种事并不奇怪,旁人也不会因此就轻视青庐山张家,因为现在这个时代,就连修士的修为都会随着自身的衰弱而返归天地,更何况是那些低阶灵植,许多灵植要三五年生长、源源不断的灵气灌溉才能长成,采摘之后必须以檀木、玉石当做容器保存,否则很快就会返归天地,让灵植夫三五年的苦功化为乌有。
虽然也可以通过各种方法,大幅度延长保存时间,但那些方法一个比一个烧钱,因此除大型宗门以外,像修仙家族这样的中小型势力要开丹元法会,就必然要寻求其它家族的资助,可以长时间储存的药材也有,但是仅仅只凭那些的话,是炼不出几种丹药的。
王家府邸,王廉载的个人书房当中。
“这个张天志骨子里的赌性又冒出来了,他把价开得这样高,只要那个炼丹小子的成丹率稍低一点,他就赔了。当然,就算是赔本赚声望,这笔买卖也的确做得。”
书房当中,除王廉载以外,还有他的弟弟的王廉丰,这两兄弟都是筑基期修士,王家的中流砥柱,只是相比王廉载,王廉丰有一些莽撞冲动,更多的是作为家族的高级打手。
“大哥,这两年张家已经越来越衰弱了,他们想借着这次丹元法会重新站起来,我们真的要把今年收成的灵植都借给他们吗?要我看,干脆不去理会,我们没道理这么帮他们。”
东南三郡八大修仙家族中的韩家被灭门了,除势力衰弱的张家以外,其它的六家修仙家族,在兔死狐悲之余迅速把韩家的势力侵吞蚕食,王廉丰曾经负责此事,颇尝到一些甜头,巴不得张家也快快灭门,好再次让王家可以分一杯羹。
“借,为什么不借?只要借出去了,赚得不会少多少,我们的家族炼丹师可以修养元气,接一些外务,而张家这次丹元法会办成也就罢了,若是办不成的话,只是这一次的豪赌,就能让张家彻底破产,至少二十年回不过气来……对于我们来说完全没有损失,反而可能会有很大的利益,这笔买卖,为什么要不做呢?”
王廉载在书房当中转了转,心中得失念头千转,最后这样言说道。
“可是,大哥,若是张家这丹元法会办成了呢?”
“那就是张家应该再次兴盛,我们王家只可结友不可结仇!”
对于大哥这样进攻退守,俱是一派稳健的打法,王廉丰是有一些不以为然的。
“大哥,要不然让我假扮散修盗贼,偷袭这次张家主持的丹元法会,即便不杀人,那些灵植灵谷耽误了时辰,定然也是损失巨大的,这张家就必然要败落了,我们就可以像对付韩家一样,吃掉他们的所有产业!”王廉丰越说便越是兴奋,他觉得自己这个主意比起自己大哥的被动应对,实在高妙太多了。
然而刚刚从兴奋中回过神来,王廉丰便发现自己的大哥,王家的当代家主王廉载,正在以一种非常冰冷的眼神注视着自己。
“呃……大哥,我说错了什么吗?”王廉丰自幼就有些畏惧自己这个大哥,尤其是父亲去世之时,曾经让自己立誓一生一世都听从大哥的话,这么多年以来,王廉载已然半是大哥,半是父亲了。
当年王廉载与王廉丰的父亲去世之时,王家的局势并不怎么好,但这一百年以来,经过王廉载苦心经营,硬生生的让自己与弟弟都筑基成功,重新恢复了王家往日的威势,因此不仅仅是王廉丰而已,王家的上上下下,不畏惧这位当代家主的人,几乎没有。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世界上从来没有绝对不会暴露的秘密,毁人家丹元法会,这是在往死里结仇,若是要做,就要把所有张家人全部杀死,一个不留。你没有这样的决心,就敢往死里得罪人家?你若是有这样的决心,那我问你,那个张烈是由你来杀还是由我杀?杀一个千竹山教真传弟子之后,是你去亡命天涯还是我去?”
“这……这……”王廉丰根本就没想这么多,此时此刻被大哥王廉载步步紧逼不断质问,整个人都懵了。好在毕竟是当儿子照顾了这么多年的亲弟弟,王廉载看着王廉丰一脸懵逼,半晌不言,然后他轻轻得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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