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飞烟这话说的有些扎心了,但是,她眼下的身份是小孩子,所以说这种看起来什么都不懂、天真无邪的话,她相信,也不会引人反感的,毕竟别人只以为她是小孩子,小孩子么,童言无忌,就算听了心情不好,也不好跟个小孩子计较的。
而如果对方真的跟她一样是穿越的话,听了这话扎心,却碍于自己是小孩子,又不好发作出来,心里憋得慌,那她说这话的目的也达到了——不错,她这样说,一是真的询问,二也是想着对方要也是穿越的,那就是成人灵魂,所以故意说这话,想扎人心。
而这会儿因凌飞烟还没暴露穿越女的身份,所以安然虽知道她有系统,但想着有了系统的小孩子,那本质上仍然还是小孩子,所以当下听了她问的话,没怎么着她,还算和颜悦色地道:“虽然天赋不好,但修炼对身体总有好处,不说别的,天天修炼,去除身体杂质,好歹也能多活些年头。”
这倒也是的,凌飞烟勉强接受了安然的解释,然后想起自己的推测,便试探地问道:“天王盖地虎!”
这是她那个时空,玩笑似的接头暗号中经常会说的一句话,在这个时空,并未听人说起过这个,所以凌飞烟便故意说了出来。
这要对方是穿越的,听到这话,神色在瞬间肯定会有异样的,那样就算对方藏的好,她也能发现得了安然情况了。
要不是穿越的,对方也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到时对方要追问,就打个哈哈,说是听说了个对联,自己对不出下联,问她可能对得出下联。
而凌飞烟之所以暴露了穿越女的身份,就是她说了这句话,让安然意识到了,凌飞烟来历不一般。
其实她之前看凌飞烟故作出来的小孩子模样,就已经怀疑了,毕竟她已经活过那么长时间了,但到现在,想装作小孩子的模样,也还是很难,更甭提凌飞烟在前世只有二十多岁,阅历经验不丰富的人,更难装作小孩子的模样,不被人怀疑了,所以先前一看凌飞烟言行举止跟普通小孩颇不一样,总觉得不像是真正的小孩,就有点怀疑的安然,这会儿听凌飞烟这样说,算是完完全全确定了。
既然知道对方是穿越的,还故意试探自己,安然自然不会露出马脚,当下便装作不懂的样子,不动声色地道:“你说什么?”
凌飞烟仔细观察,的确没发现安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暗道看来凌安然是真不知道啊,那也就是说,凌安然不再消沉,勤快修炼,不是穿越了,而是真的想通了的缘故?
只要不是穿越的,她就不担心,其实就算对方是穿越的,她也不太担心,因为有金手指的她,怕她什么呢。
于是当下便按照先前设想的那样笑道:“哦,没什么,就是最近听了一个对联,想看姐姐能不能对得出下联罢了。”
安然自然对不出,毕竟她现在可是个五岁小孩啊!于是当下便摇摇头,道:“我对不出来,你说下联吧。”
“哦,是宝塔镇河妖。”凌飞烟看安然很直接地说对不出来,也只能说答案了。
因没试探出来安然是穿越同类,再加上跟这个嫡姐没什么好交流的,当下凌飞烟便离开了,让安然得以继续修炼。
修炼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不久就是凌飞烟测灵根的日子。
就像原身记忆中那样,凌飞烟测出了火木双灵根,且天赋惊人,当下就被凌家视为珍宝,供了起来。
而安然因为是废物,所以日子越发难熬起来。
好在安然不是原身,是真正的小孩子,她是大人,况且她一心修炼,好修到很高水平,将来也好完成原身交代的任务,所以并没多余的心情,像原身那样心情不好,只依然顾我地修炼。
只是她这勤奋修炼的样子,自是惹得凌家上下不少人私下嘲笑。
“五灵根就罢了,天赋还那样差,还那样拼命练做什么啊,再怎么拼命,练十年八年,也及不上二小姐一年修炼的水平啊。”
“就是啊,也不知道大小姐折腾什么,她天赋不好,根本修炼不到筑基期,就会像凡人那样寿命到了,不过短短几十年,既然如此,何不学点女红管家之类,将来也能嫁个好丈夫,像她现在这样,只知修炼,余者皆不过问,将来谁家肯要这样一个修炼不行管家也不行的儿媳?”
“你担心什么啊,大姑娘是跟李家联姻的,只要李家没提出退亲,那将来大姑娘就能嫁一个那样好的人家,她会不会管家也不重要了,这人命好啊,就是不一样。”
“就是啊,真是命好,虽然天赋和灵根都不行,但李家这些年越来越衰落,需要依靠咱们凌家提供资源,供李家那小子修炼,肯定不敢在这当儿提出退亲的,倒教她将来能嫁个好人家了。”
——不错,李桐是由凌家提供资源修炼的,这也是原身是废物,李家却一时没退亲的原因,但等李家有了更好的目标,就立马甩了原身了,这其实跟现实中,穷山沟里飞出的金凤凰,跟城市孔雀女结婚后,不久金凤凰发展的好了,就立马嫌弃孔雀女不好了,再另攀高枝性质差不多。
“那可不一定,听说李家那个小公子资质很好,将来修炼有成了,还会不会要咱们家这个就不一定了。”
“不能够吧,李家要敢这样干,外面的人,还不要说他们忘恩负义啊?那他们以后,还怎么在外面混?”
“这倒也是。”
修炼了一年多,精神力触角可以笼罩周围一定距离,所以听到了这些嘲笑的安然暗道,李家的确不敢背个忘恩负义的名声——所以他们家的小公子,看上凌飞烟了,反正都是凌家的,只要娶了凌家的姑娘,就不算忘恩负义了,至于先前的联姻对象被退亲会如何,谁CARE啊。
对于这些下人的嘲笑,安然只记在心里,并未发作,毕竟何人背后无人说,这有什么,但这些人要只说说也就罢了,要是在平日侍候自己时,因为心里这些不屑,就行事怠慢,甚至自己指挥不动她们,那她自然不会忍着,毕竟谁愿意手底下的人,用着不趁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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