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导官还从未遇见过这么横的新卒,威严受到挑战,顿时将棍子一抽,又是一棍子砸来。
这下就不比之前,下手便重了许多。
张益达被打得龇牙咧嘴,终于大怒,“俺直你娘!”
语毕,便一拳直接照着训导官打来,砸中他的眼眶,打得他倒退几步四脚朝天的倒在地上。
“龟孙,叫你别打,还打个没完!”大怒的张益达并不罢手,他扑上去骑在训导官身上,照着脑袋就一顿老拳。
“哎呦~娘西皮反了天啦!镇抚快来帮忙!”训导官被打得大声叫唤,呼唤着叫人帮忙。
这边的混乱,早就引起了周围训导官和镇抚宪兵的注意,立时便有十多人小跑着过来,并边跑边喊,“快住手!”
这些老卒看见一个新卒居然敢打训导官,真是无法无天,上来二话不说,就围着张益达一顿乱打,而新兵队中,几个张益达的兄弟,也冲了出来,加入战团。
新兵中义军头目们,多是桀骜不驯,他们大多也被训导打过,见此并不劝架,反而鼓噪喧哗起来,更有好事之徒,加入战团,踩黑脚,下黑手。
一时间,新军校场上的混乱,引起更多人注意,大批宪兵举着棍子奔跑过来,见了起哄的新兵就打。
张益达甚为勇武,一人打倒数名宪兵,可是双拳难敌四手,最后还是被捶得满头包,被按在地上。
这时赵铭闻讯赶来,看见镇抚官和训导官们,打得起劲,沉着脸道:“都停下来!怎么回事?”
那名被打伤的训导官,乌黑着一支眼睛,忙走过来,气愤道:“启禀大帅,这人不服管教,拳殴训导!”
赵铭看着他手指的方向,一名黑脸壮汉,被五六名宪兵按在地上,还不服气,争辩道,“他打个没完,俺才还手的。”
训导官见赵铭看向他,低下头去,心里一阵惶恐。
赵铭温和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卑职王琇,训导司甲局小旗官!”训导忙回道。
赵铭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好!赏银五钱!”
王琇不敢相信的抬起头来,做为老卒,又是训导官,在面对新卒时,难免持权而骄,不把新卒当人,逮到机会了就会乘机整治新卒,以显示自己的威严。
在操训中,赵铭规定,士卒错了,可以军棍训之,进行惩戒教育,不过一旦士卒做好了,就不能再打,需要好言鼓励。
王琇今天肯定是过了,他以为赵铭会训斥他,不想居然会给他奖励,眼中立时充满了感激。
赵铭遂即冷声道:“按着军规,以下犯上,殴打教官,改怎么处理?”
旁边镇抚司千户官刘四沉着脸道:“回禀大帅!按着军规,当斩!”
周围众人倒吸一口气,纷纷静声,张益达被镇抚宪兵,提起来押到赵铭身前,被按跪在地上,闻语顿时大惊失色,完了,果然接受诏安不会有好下场。
“大帅,冤枉,是他先乱打俺的!”张益达一张黑脸急成红脸,额头开始冒汗。
一旁的王琇,也脸色苍白,没想到会闹这么大。
“大帅,新卒还不熟悉军规,卑职也有责任,还请大帅从轻处罚!”王琇后背冒汗,有些良心不安,硬着头皮跪地行礼。
赵铭沉吟一阵,“三月期限未到,军规不熟,死罪可免,不过活罪难逃!军中无规矩不成方圆,尔等以下犯上,除去战兵身份,降为屯军,并每人打三十军棍,发往台北拓殖!”
张益达还要挣扎,赵铭目光扫视过来,特别关照道:“你五十军棍!”
张益达这才感受的军中与山寨的区别,军法大如山,他嘴巴张了张,最终没敢再说。
赵铭一挥手,宪兵立时将张益达等人拖走,在校场上摆上长条板凳,挥起棍子就照着屁股猛砸。
在一片噼里啪啦的棍棒声和阵阵惨叫声中,赵铭目光扫视校场上的新卒和训导官,朗声说道:“在本帅军中,上官之言,下官必须要听,要执行!在校场上,任何人不得顶撞冒犯训导官。如果与训导有矛盾,觉得上官触犯军纪,可以上告镇抚,也可以禀告本帅,但觉对不许以下犯上,暴力对抗!都明白了吗?”
士卒们闻语,立时都打了个激灵。
领头的张益达,以及参与群殴的新兵,都遭了处罚,被打了军棍后,没两日,一众人连着眷属,就被驱赶出金塘岛。
众人从大陆逃到岛上,刚安定没几天,过了段衣食无忧的安静日子,对生活冲满希望,却不想突遭变故,尽然要被流放到大琉球去。
据说那大琉球是一座荒岛,要啥没啥,去了可怎么过活。
码头上,十二户人家聚集,各家女人们,都是埋怨自家男人,本来以为可以在舟山安顿,现在全完了。
张益达等挨了军棍的士卒,一瘸一柺的来到码头,不时回头张望岛上,心里都有些失落和不甘。
码头上,水手们知道这批人被逐出战兵,一个个都小声议论,目光瞟过来,都是带着鄙夷之色,让人感到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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