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骑兵冲过弥漫的烟尘,撞入明军矛阵,将身前的明军长矛手撞得倒飞,不过明军却并没有出现溃败。
手持长矛的明军士卒,一脚猛登着地面,双手握紧长矛,硬顶着骑兵的撞击,士卒们大声怒吼着,“不退!忠贞营不退!”
蒙古骑兵的撞击,被明军士卒硬生生的接住,蒙古人骑枪弯刀厉害,明军将士的长矛和战斧也不是吃素的,马军一撞上,就接连被捅死。
“弓箭手放!”长矛手的后方,李过大声怒吼。
在第二道横阵之后,是数排腰悬箭袋,手持步弓的弓箭手。
这时就在骑兵撞上矛阵之时,第三道横阵上列成九排的弓箭手,齐齐弯弓搭箭,将箭头斜指天空,猛地松开弓弦。
一片弦响声中,无数黑箭自矛阵后方腾空而起,天空为之一暗,无数箭矢如同飞蝗一般,跃过明军矛阵的头顶,射向冲来的蒙古骑兵,一瞬间,突遭密集攻击的蒙古骑兵,如打枣子一般坠马,人嚎马嘶一片。
后方清军大纛旗下,勒马驻立的豪格,嘴角一阵抽搐。
他双眼凸起,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蒙古骑兵并不适合冲阵,豪格让他们冲,是因为蒙古轻骑跑得快,位置在大军之前,而明军已经压上来,其次便是他判断,对面的明军不堪一击,一冲就垮,可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局面。
清军驱赶败军而来,豪格没想到仓促于北岸列阵迎敌的明军,居然如此坚韧。
豪格反应也快,一见科尔沁的骑兵受挫,无法冲垮明军,他丝毫不拖泥带水,直接挥手喝令,“让察罕撤回来。”
号角仰头吹响,冲不动的蒙古骑兵听到号角声,纷纷一愣,挥刀格挡箭矢的察罕,立时一拔马缰绳,用蒙语大声喝道:“撤退!”
蒙古骑兵纷纷勒住战马,一边格挡箭矢,一边调转马头,向后回奔。
一时间,撞上铁板的蒙古骑兵,如释重负,纷纷溃退。
明军大旗下,堵胤锡见蒙古骑兵撤退,却不给清军重整旗鼓的机会,挥剑向前一指,果断下令,怒声喝道,“压上去!”
激昂的战鼓有节奏的急擂,明军长矛手挺起了长矛,锋利的矛头指向前方,齐齐迈出坚定的步伐,大阵开动,撵着蒙古骑兵,冲向清军大纛。
“忠贞营冲啊!”李来亨、刘体纯等将大声啸叫。
背水而战的明军士卒,击退了蒙古骑兵的冲击,一个个热血沸腾,纷纷鼓足血气,一往无前的向前冲去。
清军大纛旗下,豪格只见明军士卒排列成墙,一排排的士卒,挺起长矛,层层叠叠的齐齐向前迈步,心里忽然生产一丝慌张之感。
明军将士散发的气势,令豪格背后有些发寒,他不禁回头张望一眼,追击而来的清军,除了骑兵之外,大批步军还在路上,只有少数兵马结成阵形。
看见明军铺天盖地压来的气势,豪格有些不淡定了,如果明军驱赶着科尔沁蒙古撞上他的主阵,搞不好他这一照面,就要被明军击败。
“鳌拜你上!给本王截住蛮子!”豪格奋力挥拳,放声狂吼。
清军追杀明军五十里,明军溃兵跑散,五万清军也被拉长到十余里。
清军骑兵在前,追着岸边,突然遭受明军阻击,而清军步军大多还在路上,队伍绵延着向战场赶来。
此时在清军大纛之下,集结的兵力还不到三万人,主要是骑兵,步军则在匆忙整队。
豪格一声令下,鳌拜顿时是一声怒吼,扬起大刀,怒声呼啸,“马军出击!”
护军统领鳌拜,一直注视着战场,蒙古骑兵的溃败,让鳌拜有些吃惊,明军的一往无前,舍生忘死的气势,也让鳌拜感到意外,但同时也击发了他的战意。
“杀!”一声怒吼,早以按耐不住的鳌拜,用刀背猛的一拍马臀,战马疼得长嘶一声,闪电般射出。
在他身后,近万清军马军,趋之若鹜,清军骑兵发出狂潮般的怒吼,分成两股,正面向明军冲去。
一时间,豪格身边骑兵为之一空,只剩下万余刚刚赶来的步军,急匆匆的列阵。
清军骑兵分成两股,当先的是手持骑弓的轻骑兵,他们速度快,奔驰在前,后面则是鳌拜率领的正蓝旗重甲骑兵。
这些骑兵和战马都披着蓝色的铠甲,将在轻骑兵扰乱明军阵线后,直接撞击明军阵线,利用重甲骑兵冲阵的优势,冲垮明军。
溃逃的科尔沁骑兵,见主阵骑兵全部压上,立刻拔马向两侧逃离,让出宽大的正面战场。
万蹄践踏大地,扬起漫天的尘土,清军骑兵呼啸着,以地动山摇的冲击,直接扑向明军。
清军携胜而来,斗志高昂,对面明军阵线,挺起长矛的士卒,却依旧坚定的迈步向前。
李来亨持矛,跟随在长矛方阵之后,在轰鸣的蹄声中,脚踩着颤动的大地向前,而这需要极大的勇气,去克服骑兵铺天盖地冲来的恐惧。
一时间,李来亨看着挺矛迎接向清军骑兵的明军士卒,不禁一边向前迈步,一边低沉的背诵起《史记》中的一段记载,“项王乃遣当阳君、蒲将军将卒二万渡河,救巨鹿。战少利,陈馀复请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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