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上乱箭射下,射跑了传话的明军。
吴六奇遂即下令,严阵以待,一旦明军攻城,守军立刻迎头痛击,给赵杂毛一个教训。
泰州在扬州之东,相距不过百里,而扬州聚集了将近二十万清军,赵杂毛想在清军主力的眼皮底下,欺负他吴六奇,简直是痴心妄想。
吴六奇敢不将赵铭的话放在心上,便是因为泰州距离扬州很近,清军主力能随时杀到。
这便是他敢于叫板赵铭的倚仗和勇气来源。
赵杂毛是凶名在外,可是我吴六奇也不是垃圾,七千多人马,难到一两天也守不住么?
吴六奇告诉属下,只要守个一两天,最多三天,扬州的援军就能赶来,众多清军将领,冷静下来一盘算,想着扬州附近有近二十万清军,便也坚定起来。
另一头,传话的明军骑兵,奔回军中,将城上拒绝投降,乱箭齐射之事,上报给了赵铭。
这让赵铭勃然大怒,“既然如此,那城破之后,也个不留!”
这时,明军的后续部队,陆续抵达泰州城下,赵铭遂即马鞭向城池一指,霸气侧漏,“攻城,天黑之前,拿下泰州!”
四万明军陆续在泰州城下汇集,明军士卒从船只和大车上,搬下来各种器械,迅速进行组装。
长江两岸水网密布,除了大运河外,还有众多其它大小河流,而江北之地,最发达的便是运盐运河,与大运河、长江、东海相连接。
大运河、长江如大动脉,而运盐运河则如毛细血管,分布与大地上,将各个州县相互连接。
这些运河虽不能走战舰,可是却极大的方便了明军器械的运输。
为了快速向扬州之后穿插,东海镇事先就准备了不少器械,现在从船只和大车上卸下,片刻间,城下的明军之中,便竖起一座座攻城塔、云梯、抛石机等庞然大物。
王德顺率领的一万神策军,在泰州南郊列阵,拥着盾车、登城梯、壕桥的士卒在前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后方炮阵正在迅速布置。
东海镇什么对手没遇见过,八旗兵红毛夷都不怵,何况是一群绿营军。
明军将士从上到下,都不怀疑,必然能够打下泰州,这是百战之师,多年征战厮杀后的自信和霸气。
“轰轰轰!”在明军列阵时,明军炮阵率先开火,重炮打出的炮弹砸在城墙上,城头立时碎石飞溅,烟尘弥漫。
火炮按部就班的射击,赵铭令王朝先领一万兵,布置于泰州之西,又将罗文耀三千铁骑,拨给其调遣,防备监视扬州之敌,便专心指挥三万将士,对泰州发起进攻。
明军炮击三轮后,雄浑的战鼓骤然响起,中军发出了攻击的命令。
王德顺顿时拔刀前指,大声喝令,“进攻!”
当先的明军,立时推着盾车,发出一声怒吼,便推着盾车向前挺进。
千余将士推着百辆盾车,齐头并进,盾车之后,则是扛着火枪,整齐迈步的三列火枪手,再后便是拥着登城梯、推着攻城塔,还有抛石机向前移动的明军。
城头的清军,看见如墙一般向前移动的盾车,还后踩着整齐步伐的明军,心中不禁生出一股恐惧。
东海镇的将士,不吼不嚎,就这么不做声的压向城池,却散发出其他人马不具备的杀气和气势。
“佛郎机!”吴六奇脸色紧绷,沉声喝令,“轰击敌军盾车,不要让他们靠近。”
近几年来,清军铸造和购买了许多枪炮,不过主要装备于汉军旗,绿营兵则还是用以前的老枪和老炮。
城头清军佛郎机开火,火绳枪射击,箭矢乱射下城头。
明军盾车前的盾牌,覆盖着棉甲和铁皮,火绳枪和弓箭都无法伤到后面的明军,佛郎机炮虽然能够击毁盾车,但是清军火炮没射几炮,就被明军的炮队一一敲掉。
这时,明军盾车冒着箭矢和弹丸,推进至护城河边,王德顺一挥手,身后棋牌官令旗挥动,连成一线的盾车,便停了下来,在城墙下构成一道临时的城墙。
盾车后的明军燧发枪手,顿时上前,将火枪架在盾车上,然后在军官的怒吼声中,齐齐扣动扳机。
“砰砰砰”的枪声中,腾起的硝烟,沿着盾车向两翼扩散,瞬间形成一道烟带,城头露出身子的清军,顿时惨叫着纷纷坠落下来。
明军燧发火枪的射程,远远大于清军的火绳枪和弓箭,明军站在盾车后射击,距离正好破甲,弹丸打得城头碎石飞溅,清军不敢露头,而清军的火绳枪和弓箭,大多射到了盾车之前,就算击中盾车,威力也不足以击破,就更别说伤到盾车后的明军。
在装备的优势面前,城头的清军,立时就被明军火枪压制住。
这时,明军的抛石机,在盾车之后停下,明军军官连忙指挥,“装药包!”
明军士卒将炸包放入炮车的皮套之内,旁边士卒则点燃了火炬,只待军官一声令下。
城头,吴六奇见此,满脸惊骇,抛石机投掷炸药包,被赵铭使出后,已经在战场上印证过它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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