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益达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士卒控制,不禁挣扎道:“为何抓我!”
“误会,这是误会!”种业显惊慌道:“是不是搞错了!”
一名穿着官袍的男子走进来,冷笑道:“什么误会,抓的就是你。居然敢拆汉王的台,墙角挖到了议政府的头上,好大的胆子!”
张益达闻语,反应过来,应该是他来营地,招募人手,被议政府的官员知道了。
于是忙道:“议政府要将难民迁往南洋,我前来招募,实乃为汉王分忧!”
“哼,巧舌雌黄!”官员冷笑道:“营地内难民,由汉王赈济,吃了议政府的粮,你什么身份,想带走就带走!”
张益达道:“我开出的条件好,难民自然愿意随我去新明洲,双方你情我愿的事,有什么错!议政府赈济百姓不假,但是百姓不过吃了几碗粥,难道就不能选择跟谁,官府也太霸道了。”
官员闻语,脸色涨红,大怒道:“没有上官的条子,没有旨意,就是不行!”
说完,便一挥手,“给本官带走,打入大牢!”
当下,士卒便推着张益达一行人出帐,张益达等人连声冤枉,并不服气,引起不少难民围观,周围吵吵嚷嚷。
“怎么回事?”这时,一员骠骑校打马过来,大声喝问。
人群见此,连忙散开一条道,只见身材常服的汉王赵铭,在众多骑兵的簇拥下过来。
时间到了七月,唐鲁两藩的战争,更加激烈,不过赵铭始终没有参战,只是卖了一些武器,给已陷入颓势的朱以海。
现在唐鲁忙着拉锯,赵铭则忙着卖物资,安置难民。
七月,天气炎热,几十万难民涌入浙西,令赵铭有些担心,便前来视察安置情况。
这时,他刚进入营地不久,便见营地内人员聚集,一阵喧哗,内心颇为不快。
“怎么回事?”旁边陪同衢州知府秦裕成,额头冒汗,打马上前。
方才他还像汉王吹牛皮,说营地秩序井然,话音还没落,就遇见这样的情况,不是在打他的脸么。
官员立时上前,行礼道:“府君,卑职抓到一人,再营地霍乱人心,煽动百姓!”
说完,他看见赵铭,顿时大惊,忙跪地行礼,“小臣拜见殿下!”
赵铭听他之言,以为是撞见邪教,或者是其他势力的细作了。
这几十万难民聚集一处,稍有不慎,就可能酿成大祸,确实值得注意。
历来难民都是邪教,还有其他敌对势力,会加以利用的对象。
军情司还有衢州府的衙役,在难民中,已经抓了不少人,有白莲教,也有清军、唐鲁的细作。
赵铭神色稍缓,颔首道:“嗯,卿家做的不错,尽快收监,让百姓散去。”
官员得到赞赏,大喜过望,忙给赵铭行礼。
这时,他正欲令士卒将人带走,张益达却忽然挣脱士卒,大声嚷道:“大王冤枉啊!”
赵铭正拔动马缰,闻声扭头一看,不禁一愣,“张益达!”
“是小的,大王,是小的!”张益达差点哭了。
赵铭脸一沉,问道:“怎么回事?”
那官员立时吓得冷汗直流,怎么也没想到,眼前的糙汉,居然认识汉王。
“殿下,此人欲煽动百姓,不接受政府安置,好骗百姓随他去南洋做苦力,被臣抓获。”官员忙跪地解释道。
赵铭眼睛一眯,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遂即笑道:“嗯,卿家做得不错!”
官员闻语松了口气,张益达顿时泄气,可遂即赵铭却道:“这厮孤王认识,暂时不必押入大牢,交给孤处置吧!”
官员闻语哪敢不从,忙让士卒将人交给赵铭,赵铭则让侍卫看管,便继续巡视营地。
“殿下之前颁布殖民新政,不少大族豪强都有所动意!恐怕不只张益达一人,打难民的主意!”陪同的钱谦益道。
赵铭闻语颔首,这也是他没有责怪那名官员原因,虽说他有些体制内官员的坏毛病,比较死板,但是却也算尽忠职守。
赵铭提出殖民新政,是希望激发民间热情,辅助政府开发殖民地,抢占新的殖民地,不是让豪强来挖自己的墙角。
封建制度,能开发地方,但也会造成割据,是一把双刃剑。
这些难民,汉国政府有能力安置,而且安置后,能大大提升汉国国力,豪强想要封建,需要自己招募,开拓新的殖民地。
赵铭巡视一遍,交代尽快安置和疏散百姓,便离开营地,返回王京。
杭州城,张益达被关在狱中,已经有了三天时间,期间无人审问,无人理睬,令他心中十分不安。
当初他曾经没给赵铭面子,拒绝了赵铭的好意,不晓得,赵大王是不是怀恨在心。
这让张益达十分担心,赵铭会借机关他几十年,甚至后半辈子,都别想出去。
属下来探视他时,他纷纷属下,将所有的银子都拿起打点关系,找一个能说得上话的人求情,可是钱送出去不少,却一直没有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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