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姿附近宽阔的原野上,汉军方阵组成的人潮,正在各营军旗的指引下,冒着明军的炮火,向着明军阵线逼近。
郑成功的少量的火炮,一字排开,轰击着汉军,炮弹在前进的道路上溅起泥柱,将汉军砸倒在地。
这时,弹坑中冒着黑烟,地面上四处扑死着汉军尸体,但汉军各阵在鼓号声中,却步伐坚定的压向明军阵线。
看着徐徐向前推进,不受干扰的汉军,明军阵线上,前排士卒,脸上都露出一丝紧张之色,长枪手攥紧了枪杆,火枪手手心冒汗。
这时,赵铭一挥手,汉军阵中冲出数十股骑兵,每股十余人,离开大阵,来到两阵之间,距离明军两里处,开始用火箭袭扰明军阵线。
“嗖嗖”的火箭,呼啸着窜向明军,引得本就紧张的明军士卒,出现一阵骚动。
大纛旗下,郑成功按刀而立,手握紧了刀柄,眉头紧皱,注视着压上来的汉军,感受到巨大的压力。
一旁的朱聿键见此,神情中带着慌张,“成功,能守住吗?”
郑成功摇了摇头,“叛军火器犀利,很快火炮就会反击。等其推进到阵前,以汉军战法,必是火炮猛轰,逼我军出击,或者排枪压上,一轮齐射,大军必溃!”
朱聿键皱起眉头,“那可如何是好?”
郑成功两颊鼓动道:“对面有数万条火枪,若是叛军不主动进攻,我军要想取胜,只能豁出去破了叛军枪阵。”
郑成功将精锐放在了南线,不过却并非准备轻易放弃北线。
“火枪的射程可达两百步,弓箭射程只有一百步!要想取胜,只有让刀盾手前冲,弓箭手随后,遇见火枪射击,即便伤亡在大,也不能停下冲锋!”郑成功神情有些不忍,“这会死很多人,但只要护住弓箭手,接近敌阵,就可乱箭齐发,扰乱叛军枪阵。叛军火枪兵,大多都是军服,少量穿着布甲,弓箭齐射定能杀伤他们。剩下近身肉搏,就看谁更狠了!”
说话之间,汉军大阵已经到了明军阵前二里处,阵前的原野,被黑色的身影覆盖。
这时,赵铭忽然一挥手,正面二十个方阵,遍停了下来,大军立刻从行军,转为战斗阵型。
二十个营,近六万大军,都是汉军精锐,静立在旷野上,西风中一片寂静,只有风卷大旗的猎猎声。
明军阵中,郑成功脸色一沉,虽说他早知道汉军会利用火器优势,逼迫他变守为攻,但是看见汉军停下,脸颊肌肉还是微微扯动。
这时,汉军大纛旗下,令旗挥动,插着背旗的骑兵,疾驰而出,奔入前阵,传达军令。
汉军炮营,立时打起应旗,战马拖拽的火炮,被拉到各阵两翼,炮队迅速架设火炮。
对面明军阵中,顿时一阵骚动,士卒惊惶的左右张望,却见同袍都是紧张的攥紧兵器,喉结蠕动着吞着唾沫。
“轰轰轰!”汉军野战青铜炮,布置飞快,炮兵阵地突然爆出震耳欲聋的炮声,腾起团团白烟。
各门火炮依次炮架一退,近两百枚炮弹,呼啸着冲出,砸向对面明军阵线。
“啊~”明军阵中,瞬间惨叫四起,紧张无比的明军,只觉得一阵劲风刮过,身边同袍立时倒飞,或者被炮弹撕成碎片。
一轮炮击之下,明军阵线就被打出数个缺口,地上到处都是残肢断腿,哀嚎四起。
郑成功见此,顿时一拔战刀,大声怒吼:“杀!”
明军火炮数目远少于汉军,且红衣大炮射速太慢,也不适合野战,以炮对轰,肯定是明军阵线先承受不住。
为了避免阵线在炮击下崩溃,郑成功只有才用贴身斗狠的战略。
一声令下,六万多明军,顿时发出一声震天的怒吼,手持刀盾的前阵士卒,首先向前冲锋。
明军士卒跃过事先挖掘的壕沟,搬开拒马和鹿角,用盾牌护住要害,举着战刀向前冲击。
在他们身后,则是拿着弓箭,向前奔跑的明军弓箭手。
这两波兵马,为第一个浪头,约有三万余众,冲锋起来也顾不上阵形,漫山遍野的扑向汉军。
在第一个浪头之后,第二个浪头的明军,则在郑成功的指挥下,与第一浪相距百步,结成严密的阵型,在后跟进。
汉军大纛旗下,赵铭收了千里镜,目视漫野冲锋的明军,冷笑着再次挥手。
中军令旗舞动,前阵约两万火枪手,齐齐迈步向前,于炮队之前迅速站成三列。
于此同时,一万手持战刀和长矛的重步军,则推进到三列火枪手之后二十步压阵。
“放!”汉军火枪阵中,大将阮美挥动令旗,大声怒吼。
“砰砰砰”汉军第一列火枪手,齐齐扣动扳机,阵线上瞬间暴起无数白烟,密集的枪焰喷射,齐射的声响震耳欲聋。
漫野冲锋的敌军之中,顿时一片惨叫,不断有士卒扑倒在地。
枪声刚散,明军士卒急忙提起盾牌,而就在这时,又是一轮火枪射来。
弹丸打在盾牌、铁锅上,火星四溅,明军士卒不退反进,如疯了一般向前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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