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城门大开。
一身白色甲胄的阿济格,骑着健马入城,身后清军,鱼贯进入城池。
城池外,也扎起了清军的大营,自江北返回的清军,还有裹挟的百姓,几十万人,遍布城下,人声嘈杂。
城内行宫内,阿济格将头盔取下,交给护兵,自己大笑的坐到王位上。
“哈哈哈~”爽朗的笑声响起,河洛会大笑道:“皇上,这次大军缴获,足够朝廷开销一年了。”
阿济格也很满意,“蛮子狗咬狗,朕坐收渔利而已。”
唐鲁之争持续两年多,阿济格乘机杀入江北,进行掠夺,前后盘踞一年有余。
可以说,除了扬州和沿江一带,江北剩余的州府,已经被阿济格搜刮干净,无论是大户还是百姓,全被搜刮一空,整个江北几乎一粒粮食,一个铜板,都没给明军留下。
清军这次,陆续掳走五六十万人口,且都是能够劳动的壮丁和壮妇,还有四百余万两白银,以及二十余万石粮食,确实斩获丰厚。
这几乎超过了皇太极时期清军历次入关的斩获,成为历史之罪。
这使得清军上下,都大受鼓舞,信心倍增。
大堂内,众多清将哄笑,士气高涨,仿佛找回了曾经的雄风。
果然,还是劫掠,更适合他们,也最得军心。
阿济格看着清军众将,脸上露出得色,大笑道:“好了,掳来的南蛮子,各军分一分,放到田庄上去,明年就不缺人手了。”
在阿济格的统治下,东清已经退化为军事殖民国家,整个东清境内的土地,几乎都被清军,还有官僚瓜分干净,境内百姓不是轮为佃户,就是成为旗奴,为他们耕种田地。
这使得清军恢复了一些战斗力,但却使得东清的财政恶化,必须要向在关外时,时常入关掠夺,东清才能维持下去。
显然,东清如今已经不是一个健康的国家,除非能继续掠夺他国,否则自己就会崩溃掉。
不过,阿济格很幸运,近两年,先是趁着西清大乱,杀入富庶的山西抢了一次,又趁着明朝内乱,杀入江北抢了一次,让他积蓄了一点家底,不再那么心慌。
众多清将,听了阿济格的话语,纷纷大喜,“奴才们谢皇上隆恩!”
阿济格大笑一阵,他也十分高兴,有这批旗奴,东清明岁的粮食产量肯定会有所提升,日子该好过一些。
毕竟,周和明都已经稳定,年景不好,以后估计不那么容易抢了。
阿济格与众将欢笑一阵,才挥手道:“好了!朕乏了,退下吧!”
清军将领吩咐行礼,笑着退出大堂,这时阿济格却沉声道:“范文程留下!”
刚走到门口的范文程,闻语一愣,只得转过身来,走回大堂跪拜道:“皇上叫奴才有何事吩咐?”
阿济格脸阴沉下来,骂道:“方才众将皆喜,就你这奴才,哭丧着脸恶心朕,你这奴才是什么意思?”
同众多清将士气高涨不同,范文程并非无脑子的武夫,目光短浅,只图眼前之乐。
在范文程看来,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东清其实已经没有希望,可要命的是,他虽知道这一点,但还是不得不,去辅佐阿济格,陪着他去死。
明知道没有前途,但还是必须辅佐,没人能知道,范文程内心有多痛苦,多无奈。
怀着这种心情,范文程实在是高兴不起来,所以常常垮着一张老脸。
阿济格对此,十分厌烦,早就想骂他了。
“皇上,如今南朝内部动乱结束,那赵杂毛还当上了摄政王。奴才实在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值得高兴的。虽说皇上这次从江北,掠夺钱粮无数,掳走百姓数十万,但如今南朝并非崇祯朝,奴才已经看到,赵杂毛兴兵北上的样子,实在高兴不起来啊!”范文程磕头道。
阿济格脸上肌肉抽搐,双目愤怒的喷火,仿佛要吃人,吓得范文程连连磕头。
不过阿济格却一时无言,半响恼怒道:“你这狗奴才,真是扫兴!”
在徐州城下,聚集了数十万人的同时,扬州城外,也布满了一望无际的帐篷,聚集了几十万江北难民。
明军渡过长江,进入江北之后,大军并未继续追击清军,而是立刻投入了繁重的救灾行列之中。
不得不说,这次因为明朝内部的动乱,给了阿济格可趁之机,给江北百姓造成了极为惨重的灾难。
这场灾难,完全就是人祸,赵铭也脱不了关系,必须把这个屁股擦干净了。
这时摄政王赵铭,在近百骑兵的护卫下,在一顶顶的帐篷中穿行。
旁边大学士顾炎武道:“摄政,沿江三十里,都是难民,足有四五十万人,且多是老弱妇孺。”
赵铭目光扫视营地,果然看见营地内,大多都是老人和孩子,很少看见青壮。
顾炎武解释道:“据臣了解,阿济格这次不仅将江北劫掠一空,还掳走了大部分青壮和妇女。”
赵铭闻语不禁有些恼火了,“这个狗鞑子,孤迟早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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