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铎的宅子里,众多士绅都震惊了。
亏了一百万两,一股都没捞到,各人都愤怒了。
摄政王的麻烦,他们不敢找,便只能把怨气撒在王铎身上。
虽说众多士绅都是家资几十万,甚至近百万的豪绅,但那是由屋宅、田地、店铺,加上现银组成的财富。
一百万的现银,并不是小数目,不少人都是找别人拆借,甚至典当换来的现银。
这时,大户们不禁哭丧着脸,“一百万两,可不是小数目,而且还与各工坊签订了合同,约定以低于市价的价格供应棉花。这次要是玩砸了,那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是啊!这次亏大了!”
“之前说摄政王不会在意,可现在看来,朝廷是站老徽一边的。”
“完了!完了!”
各人你一言他一语,让王铎不胜其烦。
“够了!胜负还没分了!”王铎怒喝一声,“我看这不过缓兵之计。现在朝廷国库没钱,江淮棉业的棉花没卖出去,帐上也没钱,我看他能玩什么名堂。”
见王铎发怒,众人都低下头来,生着气,不在说话。
王铎见他们的神情,仿佛自己欠他们的,不禁恼怒道:“他们不是说了吗?召开股东大会,搞什么并购后,就重新开市!你们急什么!老徽们借的债,比我们多得多,祖业都押上了,不开市,他们比我们急!”
说完,王铎看向目光有些呆滞的赵之龙,“爵爷!股东大会,什么时候召开!”
赵之龙抬起头来,“就明天!”
王铎一愣,心里不禁有些没底,居然这么快就召开,莫非不是缓兵之计。
不过他还是硬撑道:“好,明天我要亲自去看一看!”
次日清晨,江淮棉业租用证券交易大厅,在扬州召开首届股东大会。
按着公司章程,除了一千股以上的大股东外,散股只能组成委员会,选举委员出席,不过由于,第一次召开股东大会,散股没组织起委员会,而为了坚定股东的信心,公司便特许所有股东参与。
这样一来,人数就多了,足有千余人来到证券交易所衙门外,除此之外,还有在扬州的各路商帮,以及江南士绅大贾,闻讯而至,几乎要挤爆衙门。
有见于此,江淮棉业公司索性转场,将大会转移到了城外明军的大校场。
这也就是因为江淮棉业国企的身份,否则哪里能够进校场开会。
这时,王铎与赵之龙等人来到校场,不过他们股票都抛了,手中没有凭据,便只能被当做看热闹的,挡在外面。
这让赵之龙极为愤怒,娘卖批的,花了一百万,座位都没一个就算,居然连进都不能进。
不过没奈何,有禁军士卒把守,他们也只能站在外面,看着校场内,江淮棉业召开上千人的股东大会。
“怎么没动静呢?”赵之龙嘀咕一声。
旁边一名商人懊悔道:“应该是在重新选举懂事和监事。这次大股东变化很大。”
这时,在校阅台上,摆了一长条桌子,铺盖着红布,后面坐了十几个公司高层。
“这次公司股价波动,朝廷七成股票未动,剩下三成股票则变动很大。不少原有股东,顶不住压力,抛售了股票,从懂事中除名,而获得半成股份者,自动升为董事,或者提名一个董事!”何斌坐在中央,拿着铁喇叭,坐着报告,“下面先进行懂事和监事选举!”
王铎一伙,高价收了一些散股,然后低价抛售,做空江淮棉业的股票。
这些股票,大多被徽商接去,此外赵铭还以皇帝的名义,接下了最后那一万股。
按着公司规定,百分之五的股份,拥有一票表决权,能提名一名董事,组成江淮棉业的董事会,决策公司的众大事情,或者成为监事会的监事,负责监督和质询董事会的决议。
这次,朝廷股权未变,不过另外三成的股票,变动很大,徽商占了三个,江右商帮合起来占股不到半成,但只要拉些散股一致表决,便也占了一个位置,另外赵铭自己花钱,赠给朱由榔半成股份,皇室也能提名一个董事。
明朝的皇帝,都有皇庄皇产,朱由榔几乎没有产业,而后宫佳丽需要钱养,皇帝平时还要点钱打赏妃子、太监,总不能让皇帝没钱。
户部拨给皇帝的钱,每年都十分有限,为了让皇帝能够愉快的玩耍,赵铭便掏了私包给皇帝卖了点股份,反正也便宜。
这时,经过半个时成的选举,重新选了几名懂事,还有监事,另外公司经理层不做变动。
待公司董事会、监事会、经理层决定下来,董事长兼总经理便开始了正题。
“近期,公司旗下棉庄丰收,不过棉花的销路却未打开,给公司股价带来波动。”何斌大声喊道。
校场内的千余股东,顿时都竖起耳朵,连外围看热闹的商人也都打起精神,要看看江淮棉业怎么化解危机。
“有鉴于此!公司高层反复商议,决定以棉入股,收购钱氏织业,五成股份,控股钱氏织业。”何斌朗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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