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两路大军,都发起了进攻,反而如同悬而不发的箭矢发射出来,让尚可喜安定下来。
守卫四川,关键是不知道明军从哪里进攻,现在知道明军的攻击方向,就像箭矢射出来,尚可喜就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巴蜀易守难攻,判明敌军进军路线,周军就可在入川道路上布置重兵,明军就算百万,也轻易杀不进来。
在李国英率兵去泸州后,尚可喜整个人都轻松下来,甚至有点自得。
这次他挡住了近三十万明军的进攻,也算是给自己正名了。
不过,李国英大军抵达泸州后,却传来消息,攻打泸州的明军停下了攻势。
这让尚可喜不禁疑惑起来,难道自己判断有误,定西军入川的地点不是泸州。
有了这种顾虑之后,尚可喜开始坐立不安,急忙令人前往泸州查看实情,而不等派遣的人赶到泸州,李国英就再次派人回来禀报。
定西军除了之前几次进攻猛烈之外,往后打仗便更过家家一般,一天放几炮,派三五艘船冲到江中,又往回划,压根就没有强攻泸州之意。
李国英也是周军大将,见此情形,赶到定西军简直侮辱他的智商,所以急忙派遣信使返回巴县,提醒尚可喜,定西军可能声东击西,让尚可喜注意其它入川的路线。
巴县,节堂上。
尚可喜披挂整齐,按刀问道:“西贼上次进攻是几时,有多少兵力?”
信使忙禀报道:“回王爷,自从李军门赶到泸州,对岸西贼就没有发起大规模的进攻。最近一次是两天前,出动兵力大概五百。”
“五百?”尚可喜大怒,只是当本帅是傻子啊!他将大军发往泸州,对岸定西军便没了大动作,完全不向要强渡长江,杀入川南的样子。
这群渣男,将周军骗过去,甚至不愿意做做样子,多打击炮,只派出五百人渡江,竟然如此敷衍。
“你速回泸州,让李国英感觉返回巴县。”尚可喜站起身来,抛下一句话,便匆匆离开节堂,随后跨上了战马。
“王爷这是?”随从忙问道,
尚可喜内心一阵不安,沉声道:“点齐兵马,去涪州。”
李国英送了来的情报,让尚可喜内心焦虑,留下三千兵马守卫巴县,吩咐部将紧守城池,便率领七千大军,匆匆出城,马不停蹄的往涪州方向急赶。
一路上大军急行,并不见什么异常,不一日,便到了巴县与涪州之间的长寿县。
这里曾经是古巴国都城,因为县城北面有长寿山,被元末割据政权夏国,改名为长寿。
“王爷,往东十里,就是长寿。”随行军官提醒道。
尚可喜并不答话,他心里始终有一丝不安,好像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陕州之战,他被吴三桂突袭,杀了个措手不及,使得清军攻取关中的计划流产。
作为战场老将,尚可喜总是能感觉到即将降临的危机。
这时,尚可喜只顾催马快行,眼看着要接近城池,却忽然见前方大片人影过来。
“怎么回事?”尚可喜心头一凛,脸色一变,勒住了马缰。
周军将士急忙停下,便见从长寿县方向,不少周军士卒慌不择路的狂奔而来。
“快!拦住他们,问问怎么回事!”尚可喜大吼起来。
一骑飞驰而出,向前抢去,拦住了前方一支队形散乱,向前奔走的周军,骑兵大声呵斥,逃跑的周军才看见前方拦路的周军。
这时,十多名周军被带着尚可喜面见,惶恐行礼,“王爷!”
尚可喜一马鞭抽来,怒吼道:“尔等为何逃窜?”
周军士卒吃了一鞭子,低着头不敢做声,尚可喜怒吼道:“谁是军官?”
一名躲在后头的千总哆哆嗦嗦的出来,低声道:“卑职是长寿守备。”
“你不守在长寿,为何逃走?”尚可喜厉声问道。
“卑职听说,听说~”那守备结结巴巴。
“听说什么!再敢支支吾吾,本帅取你狗头。”尚可喜着急上火,都快疯了。
守备打了个冷战,忙慌忙道:“卑职听见涪州方向炮声隆隆,又听人言西贼攻下望江关和涪州,贼军很快就要打过来,所以~”
“岂有此理!”尚可喜勃然大怒,气得七窍生烟,切齿道:“听说,听说就敢擅离职守。来人给本帅拿下!”
甲士一拥而上,将长寿守备按住,尚可喜却脸色渐渐惨白,最后竟然成了土色。
果然他的预感没错,定西军打泸州不过是虚晃一枪,目的乃是将他的主力引向川南,然后从川东突破。
四川四周环山,易守难攻,但是一旦敌军冲进来,那也就完蛋了。
长寿守备听见涪州传来枪炮声,就说明定西军选择的突破口在涪州。
“说!涪州什么时间传来的炮声?”尚可喜急声喝问。
“是昨天晚上传来。”守备垂头丧气。
尚可喜听说昨晚才开始,心中不禁松了口气,涪州驻兵六千人,应该能够挡住定西军的第一波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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