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不论居家还是出游,都少不得伱。”
得了葛货郎这一句哭笑不得的回复,俏少妇才安心归宅。
被打了这一岔,却不影响葛贤兴致。
他回转床榻,正欲展开那秘册,观瞧这【大原朝】境内究竟有多少势力。
可也就是这个时候,他脑海中又生感知。
这一遭,当他感知出来客为何时,差点面色骤变,当场就要跑路。
“狐鬼?”
“还不止一头,来寻我作甚?”
葛贤心头惊咦。
初始还以为是自己事发了,县尹夫人率众杀来捉他。
转念一想才反应过来,若真是如此,来的就该是耶律玉燕乃至于陆化龙了,而不该仅仅只是几头入道境的狐鬼。
一念及此,他快速将秘册、玉壶还有怀中古籍日志都塞入木箱中。
自己则快速起身,主动打开房门迎将出去。
来的又不是反贼乱军的细作组织,不必遮遮掩掩。
他刚在小院中站定,未几息,倏忽有狐臭怪香弥漫,妖炁涌动间,足足四头狐首人身,被鬼雾承托着,脑后还悬有狐火的“狐鬼”显现在葛贤面前。
二雄二雌,以一头仅用红绸遮了雪白胸脯的雌狐为首。
见得葛贤提前来迎,这雌狐一双狐媚眼亮起,尖声笑道:
“看来那两个粗胚没撒谎,张不足、赵无有这二鬼果真藏着一个拥有疑似【通晓】天赋的凡人。”
“少年郎,可曾婚配啊,你瞧姐姐怎么样?”
前后两句,实在无有关联。
但从一头雌狐鬼嘴里吐出,又合理许多。
哪怕这狐鬼一边说,一边还飘过来,一双毛茸茸手臂探过来,试图将葛货郎圈入其怀中。
好家伙!
若是那极好此道的原身面对这场面,只怕要兴奋到发抖,主动投怀送抱。
而葛贤,则是装作懵懂少年,由得狐鬼抱过来。
好在场中还有其余狐鬼,似有任务在身,看不得这场面。
尖笑着一起拥上来,七嘴八舌将事情言明:
“姐姐别发骚了,这少年郎已被主子预订,要拿来捉那卑鄙龙女的,速速带去交差才是正经。”
“就是就是,迟得片刻,我们四个都要挨罚。”
“没错,姐姐你又不敢采他元阳,何苦勾勾搭搭的。”
“哼,过过干瘾不行么,这少年郎生得如此俊俏,我只摸摸抱抱都不成?”
聒噪中,四狐一道捉了葛贤,腾起狐雾,往那熟悉的柳莺巷而去。
葛贤之所以没有丝毫反抗,是因为听到了耶律玉燕忽然遣来狐鬼抓他的原因。
不是他事发!
而是和刘伏通、张世诚、朱洪武这些反贼势力麾下探子一样,看中了他所拥有的稀罕感知类天赋,觉得自己可以帮助她将那带来巨大耻辱的“龙女”抓住。
既如此,他自然不需要跑,也不应该跑。
“不过,这算怎么个事?”
“我……抓我自己?”
……
柳莺巷深处,又是那熟悉的静室。
葛贤被四狐一道捉着,很快送到了耶律玉燕面前。
时隔数日,葛货郎以“真面目”,再次见到了这位容貌出众,眉目含情,好似一位柔弱大才女般的耶律家大小姐。
她依旧是香汗淋漓,湿漉漉躺在软塌上,也不知先前干了些什么。
散发出的魅惑气息,足可让男女都为之蠢动。
只看外相的话,谁又能想到这诱人弱女,本相乃是一头蜕凡境的【食心妖狐】呢。
从屠龙夜所见的恐怖妖身可知,真打起来,陆化龙都未必是这个凶婆娘的对手。
好在葛贤来之前便已入戏!
此时他完全就是一个老实货郎,匆匆瞥了眼耶律玉燕,随后面上露出惊艳之色,又飞快低头,惶恐不安……此番表演,活灵活现,任是谁也寻不出一丝一毫的破绽来。
葛货郎的脸,尚算俊俏。
加上那少年气息,初见就能勾起雌狐鬼的欲望。
但耶律玉燕性癖特殊,面上毫无波动,瞧了眼葛贤,只慵懒问道:
“葛货郎,你既与张不足、赵无有这二鬼厮混,想来也可猜出我的身份。”
“捉你前来,乃是要用一用你,若能办成事,重重有赏。”
“以你之天赋,能感知出‘此女’如今在何处么?”
说话间,她蓦地挥手,妖炁翻涌竟是生生将一道丑陋龙女的外相,乃至于一些炁机都幻化出来。
葛贤一边观瞧那画面,一边则是心头安定,再次确定自己是人族身时,可诸炁不泄,遮掩无双。
同时,又忍不住在心底吐槽道:
“此女果然是个疯癫的。”
“我对外表现分明是雷达一般的异力,这婆娘却想把我当卫星来用,有这个本事,我还当什么货郎啊。”
啐归啐,却不妨碍他继续装相。
一脸惶恐不安,忐忑摇头道:“回禀夫人,小的只是有些感知异力,无有这等只是瞧一眼就隔空锁定生灵的神妙本领。”
闻言,耶律玉燕脸上不由浮现出一道失望之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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