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东是一个炸药包,历史遗留问题严重,但这不关中国人的事,这就是易冷的态度。
到了目的地之后,哈桑为客人安排了食宿,然后迫不及待的要带他去看设备,易冷来到一栋五层楼房的楼层,放眼望去,触目所及都是黑色的光伏发电,他来之前紧急培训了一下,依然是个半瓶子醋,装模作样看了看说:坏了不能修,直接换新的,
哈桑正要急眼,易冷又说,货给你免费发到埃及,你们只要自己运进来就行,哈桑这才转忧为喜,当场给了易冷一叠钞票,说这些钱给你用,买些纪念品回去。
这些钱是以色列的货币新谢克尔,在加沙地带也是通用货币,易冷揣着钱就上街了,他去找莎拉。
联合国在加沙地带设有多处机构和办公地点,具体地点情报上都有,易冷不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了莎拉的住所,提前进入这处寓所,检查一番后坐下,静静等待着。
傍晚时分,全加沙的宣礼塔同时开始用高音喇叭播放诵经,经文压过所有声音,响彻四方,这个时候,莎拉回来了。
莎拉也是老特务了,每次出门都会在门上夹一个小纸片,推门先检查小纸片有没有落下,确认安全后进屋换鞋,倒了一杯水正要喝,暗处响起声音:“别来无恙啊。”
似乎早已猜到这个结局,莎拉纹丝不动,大声道:“你还是找来了。”
不大声的话,对话听不清楚,诵经音量实在太大。
“我需要一个解释。”易冷说。
“看来丢包率是挺严重的。”莎拉说。
丢包是网络科技术语,数据包在传输过程中因为各种原因没有正确到达目的点,在途中丢了。
易冷秒懂,这里说的丢包是吴德祖的记忆向自己传输的过程中丢失的现象。
“那也不能删除我啊。”易冷说。
“不删除你,世界就有危险。”莎拉看似轻松随意的说道,突然一挥手将水杯向易冷丢去,同时跃向沙发,从靠背后面取出一把短小精悍的左轮手枪,没有丝毫犹豫就扣动扳机。
枪没响,易冷一伸手握住了水杯,水泼洒一地,他放下水杯,从兜里取出六枚点三八口径子弹,摊开掌心给莎拉看,又放回兜里。
“枪里没子弹,你掂不出来?”易冷问。
“我又不是职业枪手,很久没摸枪了。”莎拉耸耸肩,一脸无所谓。
“其他地方藏着的武器我都处理了。”易冷说,“我来不是杀你,而是要说法的。”
莎拉想了一会儿,终于吐口:“说来话长,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用事实慢慢告诉你。”
易冷说:“别,你在这儿告诉我就行。”
莎拉轻笑:“你的胆量比你哥哥差了一点,空口无凭,太容易欺骗你,还是实地看了比较有说服力。”
易冷决定相信这个女人,这是他的直觉。
“别带枪,去那地方需要搜身。”莎拉说。
易冷将搜出来的枪放下,真的手无寸铁跟着莎拉出门,和这个女人在一起,总有一种莫名的亲切和信任,就像相交多年的密友甚至伴侣一般。
此时祷告结束,街上恢复正常交通,莎拉有一辆电动车,也是中国进口的雅迪两轮车,充电总比买汽油方便嘛,她让易冷坐在后面,抱着自己的腰。
熟悉的手感,熟悉的味道,但这是易冷第一次和莎拉亲密接触。
莎拉驾驶着小电驴穿街走巷,最终停在一处院落外,敲门进去,门口有人安检,用金属探测器搜身上有没有带武器,手机也不许带进去。
这地方看起来像个公共浴室,进去之后发现其实是家医院,到处是病床和医疗设备,病人昏迷不醒,脑袋上连着电线,太阳穴上有电极贴片,屋里还有氧气瓶,心电监护机等设备,但卫生状况堪忧,杂乱无章,走路都绊脚。
莎拉用阿拉伯语和工作人员交涉,还向他们介绍易冷,同时用中文说我告诉他们你是脑科医生,你装的像一点。
易冷最擅长伪装,他作为吴德祖时期经常跑医院脑外科,懂得一些术语,接过白大褂穿上,倒也煞有介事。
看起来莎拉是这里的技术支持人员,这里的人对她很尊敬,甚至不要求她蒙头巾就可见一斑。
“这些都是脑外科病人?”易冷表示怀疑。
“不,他们沉浸在脑波游戏中。”莎拉说。
“合着这是一家游戏厅?”易冷恍然大悟,却又陷入更深的疑惑。
“对,游戏厅,或者叫大烟馆也很贴切。”莎拉面无表情道,“你不觉得和晚清时期抽鸦片的大烟馆很像么,往塌上一歪,什么都不想,沉浸其中,如游仙境。”
“和网吧也差不多。”易冷说,“我的理解是,网吧是视觉,这里是梦境,用大脑的体验代替了视觉触觉嗅觉味觉听觉,比电脑手机甚至VR眼镜都要强百倍不止。”
“你说得对。”莎拉点头,“用脑波感知的虚拟世界,和真实的世界区别不大。”
“这么一说,我倒是挺想感受一下的。”易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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