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疑团迎刃而解,怪不得啊!
老黄为什么要来江尾,为什么来留在自己店里干活,一切都是为了孩子啊。
为什么孩子不认识他,小姨子和老丈人也不认识他,这也能解释,当初婚姻是违背家长意志的,且在孩子很小的时候老黄就,不认识也是可以理解的。
搞明白这件事,武玉梅就释然了,二婚男找对象,可不是得看孩子的喜欢,这事儿不急,从长计议,自己有信心当好这个后妈。
这一切都在她心中发酵,没有吐露半个字,表面上装作很惊慌的样子,问老黄说有人来放火,会不是是尹炳松找人干的?
“冲对门来的。”老黄说,“也许是搞错门牌了。”
这是有可能的,仔细想想很是后怕,对面一家人是没有任何防范意识的,比不得自己这种经验丰富的老特工,睡觉都恨不得睁着一只眼。
易冷脑海中浮现出一幅画面,如果纵火者阴谋得逞,大针筒内的几百毫升汽油将流淌分布在202的客厅木地板上,一个火星就熊熊燃烧,引燃家具和布艺沙发,卧室房门紧闭,人又睡得死,等发现时已经不太能展开自救了,老人家拿了钥匙试图开门,锁眼里塞了火柴根本打不开,窗户也都封着防盗网,随着窗外新鲜空气的涌入,火势会更加凶猛,火苗从窗户窜出,黑烟滚滚笼罩整座楼,时不时发出家电烧爆裂的巨响,等消防队赶来,宽大的消防车会被小区内停满的车辆堵塞,而自己也很难再次复制上次救人的成功,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家人活活烧死。
不知不觉间,他出了一身冷汗。
那辆车毫无疑问是盗抢车,这会儿已经被遗弃,且不会留下任何指纹、毛发之类线索,嫌疑人身高一米七五到一米七八之间,体重一百八十斤上下,穿着普通,只露出一双眼睛,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特征。
易冷现在不敢妄动,他怕敌人杀一个回马枪,就这样在监控前守到天明,对门的老人家早起晨练,发现锁眼被堵死,果然是无计可施,五点半也没法叫开锁师傅过来,还是对门的黄师傅听到动静拿了工具过来帮忙。
解决这种小麻烦属于基本功,但易冷没有表现的过于娴熟,以免引起怀疑,他先用尖嘴钳子试了半天,又拿螺丝刀试图把整个门锁卸下来,都不奏效之后,翻出一盒502,先用新胶水使已经凝固的胶水融化,再拿镊子夹,火柴梗夹碎了也没取出,最后用一个胶棒拿打火机烧化前端怼上去,硬是把火柴梗粘出来的,打开防盗门,如法炮制,将里面锁芯上的火柴梗也取出来,门锁恢复如常。
向工,也就是易冷的老丈人非常愤慨,他一辈子勤勤恳恳,没找过谁惹过谁,竟然被人半夜堵了锁眼,这是多大的仇啊,老头子气不过要报警,易冷也没法阻拦,老年人脾气倔,越阻止越来劲。
丈母娘丁玉洁也出来了,支持报警处理,老两口如临大敌,对于平民老百姓来说,这就是很大的事情了,如果他们知道其实堵门锁只是纵火的预备步骤,恐怕会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了。
上午九点半,警察来了,堵锁眼这种事只能算恶作剧,又没造成什么实际损害,立案标准都到不了,一番询问后警察承诺加强巡逻,就算给老两口一个交代,二老也没多想,只当是哪个半大孩子调皮捣蛋。
易冷现在单枪匹马,没有后援团队,俗话说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他思考之后将歹徒落下的装着汽油的针筒和监控视频交给了警察,至于能不能破案就另说了。
……
拿下学校食堂,最应该感谢的人是门卫大爷,不是他老人家提点,就算易冷都想不到竞标,于是他拎了两瓶好酒去学校探望大爷。
寒假期间的学校很是冷清,敲开传达室的门,里面坐着的是另一个陌生的大爷。
易冷上了一支烟,问明白了咋回事,新大爷说我是咱学校的勤杂工,临时代替老刘值班,老刘让车接走了,人家儿女孝顺,接到南方过年去了。
“那挺好的。”易冷说,“一个人过年是冷清,这两瓶酒是拿给老刘的,既然他不在,大爷你就拿着吧,就当年礼了。”
大爷不矫情,说老刘没看错人,你这个小伙子有人情味,能处。
“老刘身份不简单。”大爷看在两瓶酒份上,决定给易冷说点内情,“你可能不知道吧,校长是老刘的儿子,这回他是被白牌子的轿车接走的,老刘啊,不是一般人。”
这一点易冷早就看出来了,只是没想那么细,白牌车要么是警车要么是军车,老刘大概是个首长,还是级别比较高的那种。
大隐隐于市,看来隐藏在江尾的牛人不止自己。
另一边,饭店内,武玉梅正在看《企业管理概论》,忽然门开了,进来几个腋下夹着皮包的人,看起来像是收电费的,他们是街道办事处的工作人员,前来通知武玉梅,这一排门面房要收回了。
武玉梅大惊,目前公司流水和口碑就靠这爿店撑着呢,怎么说收回就收回,这还有没有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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