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就看到客厅里父慈子孝,彭晓鹏正在辅导儿子预习高中功课,这一幕让袁敏顿觉眼角湿润。
“你回来了,累坏了吧。”彭晓鹏上前接过袁敏手中的包挂起来,拿了拖鞋放在她脚旁,“想吃点什么,我给你们娘俩做。”
“你……”袁敏有些受宠若惊了。
“我去超市买了一堆吃的,炖牛肉,炸鸡翅,清蒸武昌鱼,我露一手都别嫌弃啊。”彭晓鹏系上围裙,像模像样的走进开放式厨房准备表演。
袁敏和彭袁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这个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结婚十七年,彭晓鹏没进过厨房,据说连炒鸡蛋都不会,今天怎么就化身大厨了?
抽油烟机开着,彭晓鹏在厨房里煎炒烹炸,他还穿着一丝不苟整洁的白衬衫和黑西裤,鬓角修理的非常精致,如果是以往,袁敏简直要被这幅场景感动,但自从撞破瓶子事件后,她再也不会被任何表面现象所迷惑。
“你上楼去自习,吃饭时叫你。”袁敏把儿子打发了,走进厨房也系上围裙,帮着摘菜打下手,一边干活一边问丈夫:“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亏欠你们娘俩太多。”彭晓鹏大概是没好透,步履稍微有些蹒跚,手上的活儿也干的不咋地。
“赶紧歇着去吧,我来。”袁敏接过了菜刀。
彭晓鹏没走,继续站在厨房里。
“你都知道了?”他问。
袁敏点点头,心里又开始堵。
“对不起……”彭晓鹏说,“我以后会对你们更好。”
袁敏的心结快要打开了,是啊,性取向这东西怨不得别人,硬扭也扭不过来的,早年大家都传统,双方父母逼着结婚,愿打愿挨的,还能说啥呢。
但是也仅限于此了,袁敏不会再把彭晓鹏当成丈夫,最多他就是彭袁的父亲而已,大家搭伙过日子,等儿子上了大学就离婚,各玩各的,互不耽误。
“你和隔壁姓黄的事,我就当看不见。”彭晓鹏忽然说道。
袁敏停下手上的活儿,拿菜刀指着彭晓鹏:“你说什么?我和姓黄的有什么事儿!”
彭晓鹏手忙脚乱:“我没恶意,我是说我感谢你手下留情没搞我,作为报答,我不会干涉你的私生活,我们各自有私人空间,这样多好。”
袁敏指着外面说:“你给我滚!”
彭晓鹏说:“我真的好意,黄哥人品不错,我都想和他做朋友,你们又是同行,共同语言也多,他家里还有两个女孩和彭袁一般大……”
袁敏不想听下去,出离愤怒的她将彭处长撵了出去,看着黑色帕萨特抱头鼠窜,她心里堵得厉害,回头一看,儿子趴在二楼栏杆上偷窥呢。
顿时一阵后悔,夫妻吵架对孩子的伤害极大,哪怕是假装的和睦呢,最起码表面上是好的。
“你爸买酱油去了。”袁敏说。
旋即给彭晓鹏打了个电话,让他马上滚回来。
“你去把隔壁邻居叫来一起吃个饭。”袁敏说。
彭晓鹏刚开到小区门口,又折返回来,把车停到隔壁66号门口,他反正是不要脸了,破罐子破摔,真把隔壁一家三口给请来了。
老黄一进门就闻到味道了,卷起袖子说我来吧。
“男人就别添乱了。”袁敏说。
其实她也不怎么会做饭,女强人哪儿研究过这个啊,下个挂面,炒个鸡蛋,大菜基本没做过,可能真实水平还不如彭处长呢。
“黄叔叔可是专业厨师。”暖暖一本正经解释道。
那就交给专业的人干吧,袁敏依然在厨房里帮手,俩女孩和彭袁坐在客厅沙发上,听彭叔叔高谈阔论。
彭处长是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在发改委工作接触到的方方面面,都不是这些小孩子能想象的,平时他只是懒得给儿子说,现在眉飞色舞,深入简出,那水平简直堪比大学教授,高屋建瓴,深入简出的讲解国家发展的战略,三孩子都听呆了。
“知道的,知道他是处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厅长呢。”厨房里,袁敏嘲讽道。
“政府的事儿,可不就是这些处长们在把持。”老黄说,他穿的居家服和拖鞋,更像是这个家的男主人,而客厅里那位,则像是擅长吹牛的客人。
老黄炒菜绝对行家里手,迅速料理出四五个菜,还让暖暖回自家把五粮液拿来,无酒不成席嘛。
餐厅里摆着一张红木的六人桌,老黄带着俩女儿坐一侧,彭处长袁敏带着彭袁坐另一侧,气氛温馨自然,就像是两个中产之家的周末聚会。
本来最该尴尬的彭晓鹏,反倒最为热情诙谐,把伺候领导的那一套都拿来巴结老黄了,他是真怕啊,前程就捏在老黄和袁敏手里,让他生让他死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他总以为老黄和自家媳妇搞到一起了,但是席间察言观色,并没有看到暧昧的迹象,听说老黄才四十岁,比袁敏小八岁,这年龄差距确实有点大,难道自己猜错了。
桌上菜肴琳琅满目,彭袁吃了几筷子,眼泪都快下来了,他说我从没在家里吃过这么好吃的菜,简直和外面饭店的味道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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