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易冷还是战胜了小魔鬼,毫不犹豫的将舞蹈老师拉黑,但靠的不是坚强的意志力,而是货比货得扔的心理。
阿狸和舞蹈老师摆在一起,就像是仙桃和烂梨,刚和阿狸吃饭逛街买衣服,夜里就跑去和舞蹈老师鬼混,未免太渣了。
但是亢奋的神经却不允许他现在就回家,干脆开车去近江造船厂加个班。
夜间的近船大门紧闭,门卫森严,易冷亮出头衔,国资委的办公室副主任过来看看,门卫立刻放行。
船台上灯火通明,袁敏头戴安全帽监督工人对设备进行改装,好上护卫舰项目,她看到老黄过来,并不意外,上前热情招呼:“欢迎国资委领导莅临视察。”
“袁总忙着呢。”易冷和袁敏握手,看到了远处的马晓伟,这家伙也挺敬业的,深夜依然在一线盯着,有这样的董事长和总经理,近船想不复兴都难。
“再有三天就能完工。”袁敏让技术员把图纸打开,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等龙骨铺开,人心就聚拢了,近船就雄起了。”
“袁总说的不准确,是江东造船集团旗下的近江造船厂雄起了。”易冷纠正道。
袁敏也不和他犟,只是带他上高处眺望全厂,偌大一个造船厂,沿着江岸铺开,气势恢宏,论固定资产和技术工人,不比江尾造船厂差,唯一的劣势是这是一家内河造船厂,注定不能生产巨型海船。
“黄主任您看,咱们厂的规模比江尾造船厂如何?”袁敏话中有话。
“不遑多让。”易冷说的也是心里话。
“江东造船业有多少能称得上英雄的人物?”袁敏忽然提出一个奇怪的问题。
易冷最喜欢干的事就是看档案,他详细阅读过江尾造船厂的历史,对近船的历史也颇为了解,当即答道:“如果从历史上来说,那开创期的英雄可太多了。”
“只说现在的。”袁敏显然不想翻旧账追忆历史。
“秦德昌算一个,力挽狂澜,退休了还被返聘。”易冷掰着手指算,“近船的前任一二把手和秦德昌比就是土鸡瓦狗,只想着卖厂,反而是袁总您,巾帼英雄半边天,临危受命接过烂摊子,必须是英雄。”
袁敏笑道:“秦德昌老矣,英雄迟暮,没办法再发挥余热了,江尾的高明是个帅才,但距离英雄还有差距,马晓伟是个将才,遇到合适的主公,可以发挥功效,至于我嘛,我只是一个财务人员,赶鸭子上架,肩负起复兴近船的重任,至少是当下,我还当不起英雄二字,真正的英雄,在我面前。”
易冷赶忙推辞:“我可当不起,我就是一个打工的。”
袁敏说:“你不要推辞,事实上挽救近船的并不是江尾造船厂,而是来自你个人的资金,我是做财务的,这一点我比谁都清楚,江尾造船厂的资金也是捉襟见肘,哪有多余的钱支援我们,但我有一点不理解,为什么你用自己的钱帮公家做事。”
易冷默然,想说那不是我的钱,是吴德祖的钱。
袁敏接着说:“你有资金,有关系,为什么非要帮着江尾造船厂兼并我们?你明明可以作为民营资本进驻近船啊,据我所知,你进江尾造船厂的时间很短暂称不上什么知遇之恩,为什么一定要为秦德昌奔走忙碌呢?”
易冷有点无言以对,旋即就搞明白其中缘由。
自己的思维定式决定了他的行为不被袁敏理解,他是军人,是特工,干的是刀口舔血的事情,服从命令非常重要,即便有些时候失去联络,或者遇上拎不清的上级,闹点脾气,耍点傲娇,总得来说自己还是一名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军人。
这就解释了他明明可以自立门户,却还是听从秦德昌的命令,忠于江尾造船厂,他又不是厂子的老人,更不是秦德昌培养多年的嫡传弟子,凭什么帮着江尾吞并近船,而不是帮着近船做大呢。
是这个道理。
“袁总说的对,是我狭隘了。”易冷想到了自己那位做事做人和自己大相径庭背道而驰的孪生兄弟吴德祖,如果是他,一定会帮着袁敏,不对,吴德祖会把袁敏都给收了,甚至睡了,这老兄不嫌韭菜老。
“我们一起努力吧,你注入资本,我来孵化,我们联手打造出一个新近船。”袁敏手一指,“你看,从这儿到那儿,都是我们的江山。”
此刻易冷感觉自己像是被女儿国国王留住的唐僧,心动了。
“袁总,你这是在策反我。”易冷说,“但你忘了一点,我现在不是江尾造船厂的干部,而是省国资委的人,立场不一样了。”
袁敏说:“对哦,你现在是上级领导,那更应该照顾我们厂,咱们还是邻居呢,孩子又在一个学校读书,低头不见抬头见,咱们还喝过夜酒呢,你忘啦?”
易冷说:“我明白袁总的意思,近船只是暂时的困难,若是因为领导昏庸被外资收购,那怨不得人,只能怪自己倒霉,但是局势明明发生转变,贪官下台,外资滚球,各种天时地利人和都遇到了,却还要被兄弟单位趁火打劫,这个心结打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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