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兰芳下台后,中资企业撤出,捐赠给荻港市政的几十辆纯电动大巴被暴徒点燃,烧成黑漆漆的框架,这个新闻在国内并没有报道。
埭岘的动荡持续许久,从暑假一直到开学,易冷也在关注着,准备着,等待着。
终于,组织上来找他了。
依旧是上官谨,她说师兄啊,不是国家要你干什么,也不是我要你干什么,是你自己必须做点事情了,毕竟吴文芳是你的亲生母亲。
易冷说我懂,我国向来不干涉其他国家内政,打出狗脑子来也不会多管闲事,这是我的家事,和组织无关,所有责任我一力承担。
上官谨说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我们会尽力满足。
易冷说我要两个人,一个叫李寒,一个叫范不晚。
“这两人干啥的?”上官谨不解。
“都在看守所蹲着呢,都是杀人罪。”易冷说,“我需要这两个人帮忙。”
上官谨说没门,不可能,亏你还是老前辈,应该知道这种要求不可能被满足,那都是电影里的胡扯八道。
易冷耸耸肩说无所吊谓,影响也不大。
……
近江郊外的部队医院,真正的吴德祖被安排在这里的特护病房已经很久了,易冷时常来探望这位孪生兄弟,或者说自己的本体。
医院条件不错,把植物人兄弟照顾的很好,按时按摩肢体,翻转擦身,至今没生过褥疮,但长期不自主行动,四肢肌肉还是会萎缩退化,人就像车,要勤开,也要勤保养,才能长命百岁。
特种部队的士兵就像越野场地中被嚯嚯的四驱车,虽然看起来威猛有力,没有过不去的坡和坎,但练得太狠一身伤病,而植物人就像是放置在地下车库长期不开的车,轮胎瘪了,电瓶亏电,橡胶件老化,加速报废。
易冷坐在床前,默默无语,心里却说了很多话,他现在人格分裂,替自己和兄弟活着,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就是吴德祖,比如在爱马仕店里的行为,那根本不是他的作风。
也许再这样下去,会变成真的吴德祖吧。
护士进来,要给病人做理疗了,易冷退出来,下楼,楼下有士兵站岗,这里是保密单位,严禁外人进出,阳光灿烂,仰头看去,一阵目眩。
他没去看自己的病,脑瘤越来越大,时日无多,每一天也许都是最后一天,是该做点事情了,即便不顶着国家民族的名头,只为自己,为母亲,也该出手。
这件事别人也没有合情合理的名义出手,唯有吴兰伯的孙子,吴文芳的儿子,才有资格力挽狂澜。
奥迪停在医院门口,德强靠在车旁,见老板出来赶紧打开门,问去哪儿。
易冷让德强坐副驾驶,自己开车,先开到外国语学校,他最近给学校捐赠了一笔钱,是学校的VIP,汽车可以直接驶入,门卫也报告了校长,说是黄总突然造访。
但是当校长赶来接待的时候,黄总已经离开。
易冷只是站在教室后窗外,看了一眼正在上课的女儿,没有打扰便离去了。
最好的离别,当是这样。
上了车,“去机场。”易冷吩咐,他现在随心所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早上看到一则新闻,说叶向晖和小姑姑闹离婚闹得不可开交,据说是傍上了更大领导的女儿,这货还真是一个当代陈世美。
去机场的路上就把航线申请了,易冷要飞一趟广州,替小姑姑教训一下叶向晖,没有复杂的动机,纯粹就是泄愤。
抵达广州之后,易冷联系了阿德和阿标,祖父的秘书和司机都不是一般人,他俩听说易冷要找叶向晖的麻烦,都表示早就忍他很久了。
“你准备怎么办?我们配合你。”阿德说,“需要做什么前期准备工作,车辆和人手还有设备怎么配置?”
“需要好手的话,我这边有团队。”阿标捏着拳头,骨节啪啪响。
“不用,我只需要知道这货现在哪儿。”易冷说。
阿德打了个电话,确认叶向晖正在广州市内的集团办公室开会,三人当即开着虎头奔前往。
进入大楼很容易,突破前台也不难,但是在董事局主席办公室外面被挡驾,说没有预约不能进去。
“我见他还需要预约么,我们是实在亲戚。”易冷推门就进,秘书试图阻拦,被阿标拉住。
办公室极大,是一个两百平的大套间,包含办公室,洗手间和休息室,会议室整合在办公室里,进来就看到七八个衣冠楚楚的男人坐在一起开会,叶向晖坐桌子头前,威严无比。
易冷上前就是一个大嘴巴,叶向晖坐的是转椅,当即在椅子上转了几圈,人都懵了,怎么上来就动手,我招你惹你了?
“敢招惹我们燕家的人,不打你打谁!”易冷撂下一句话,打完就走。
叶向晖嘴角有血,秘书递上纸巾,他擦了擦,保持着淡定。
“叫保安吧。”
“报警吧。”
叶向晖摆摆手,他干的亏心事太多,不知道哪一件事发,引得对方大动肝火,得亏是在小会议室里,如果是在大会上,大庭广众之下,那才叫骑虎难下,不报复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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