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阿狸有些思念老黄了。
老黄是个传奇,他根本不是别人眼中的油腻厨子,而是白龙鱼服的国际革命家,最终受到万民拥戴,成为埭岘代总统,这样的豪杰已经脱离了低级趣味,成为接近神的人杰,是可以用伟大来形容的。
这是阿狸对老黄的定义,至于赖冠林嘛,顶多是个优质的俗人,人格上看不出任何高大之处,遑论伟大。
自从老黄远赴埭岘之后就极少出现了,领导人嘛,日理万机很正常,这些老友也不敢轻易打扰。
课间,阿狸找到暖暖询问老黄的近况,听说黄叔叔生病了,不知道有没有好转?
“不知道,我们都没有消息,只知道他在疗养。”暖暖忧虑地摇头。
“没有坏消息就是好消息。”阿狸安慰对方,大家都在尽力的欺骗自己。
此时的近江外国语学校大门口,荣誉被拦住不让进入,保安说你的学生卡有问题,被设置了禁入,我们不能放你进去。
荣誉辩解说我是这里的学生,休假归来,为什么不让我进。
“你自己联系老师呗,别难为我们。”保安也知道这个穿着本校学生装的男孩确实是高二年级的学生,但校规森严,不让进就不让进,校领导一定有他科学合理的意图。
荣誉联系了班主任,被惋惜的告知,你已经被学校停学了,下一步赶紧找其他学校办转学,免得耽误高考。
如同晴天霹雳,十七岁的孩子哪扛得住这个啊,一场霸凌导致的自杀闹剧,居然以受害者被停学为结束,早上荣誉还在家里劝王琼别去学校闹事索赔,没想到人家先把自己开了。
最可气的是,霸凌者却没受到任何惩处。
上课铃响了,班主任说我要上课去了,便挂断了电话,校园恢复了宁静,只剩下校门口孤单的荣誉,此刻他多么想坐在教室里和同学们一起学习啊,可是他再也不是近外的学生了,现在转学也不现实,往哪儿转,江大附中从来不收近外的转校生,其他普高去了也丢人。
荣誉呆呆站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回去了,路上他看到飞驰的汽车,滔滔东去的江水,都没再生出自杀的念头,同样的错误只能犯一次。
家里没人,老爹跑车去了,老妈在上班,荣誉只能去黄皮虎火锅找王琼商量对策,王琼听说之后火冒三丈,当即打电话质问老师,班主任说这事儿不是我决定的,你应该找教务主任,叫校长,找校委会。
是这个道理,班主任没那么大权力,但班主任也不愿意提供号码,只说你自己上网去查。
王琼在网上找了一个近江外国语学校的固定电话,打过去质问,那边说我们是招生办不管学籍问题,你打错了,什么,想要校长室的号码,对不起我们不方便提供。
“走,妈带你去学校。”王琼说,去之前先去后勤找了一块淘汰下来的白色桌布,用黑色记号笔写下一行字,大体是指责校方漠视学生自杀还强行开除的意思,准备来个堵门鸣冤。
这挺不体面的,但却是社会底层唯一的申诉渠道。
王琼和儿子拿着横幅往校门口一站,也不说话,就把横幅上的内容展示给来往车辆看。
学校并不是一般单位,车辆进出没那么频繁,但总要进出人的,保安报告了上级,终于有一个人前来处理了。
是个凶悍的大娘们,叫张亚非,近外的公共关系处主任,专门处理难缠的问题和人,双方发生了激烈的语言冲突,王琼说不说你们学校管理不善,我儿子也不会自杀,我还没找你们算账呢,居然敢开除我儿子,信不信我告状到北京。
张亚非冷笑:“你告状到联合国都没用,这是校规里写清楚的,闹自杀的一律开除,也是校委会一致通过的决议,你再闹我就报警了。”
旁边的保安跟着劝:“大姐别闹了,再闹下去你吃亏。”
王琼不信邪,坐地撒泼,结果不一会儿警车来了,要将母子二人驱离,王琼和协警推搡过程中,指甲挠到了一个警察,结果当场就被一个过肩摔放倒在地,脸贴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双臂拢起上了铐子。
“你得进去过年。”协警说。
荣誉没动手,警察也没抓他,只把王琼带走了。
张主任扭着腰回去了,只留下荣誉在寒风中孤立。
校门缓缓关闭,荣誉愣了一会儿,离开这里,给老爸荣达成打电话,荣达成很不耐烦,听说老婆被抓了,只是淡淡地说这娘们活该,进去蹲蹲让她涨涨记性。
荣誉一颗心拔凉拔凉的,他只能指望老易叔这个新鲜出炉的干爹了。
昨天加了微信的,荣誉在微信上把事儿一说,干爹说你在原地等我,马上到。
很快易冷打车赶到,他今天没穿工作服,借了一件门童的黑色大衣,还别说,穿起来真带派,像个大干部的样儿。
易冷带荣誉去派出所交涉,他没有身份加持,依然毫不畏惧,据理力争,强大的气场和口才让警察为之折服,主要还是玉梅餐饮的员工身份起了效果,你想给我们往袭警上靠,刑拘处理,那我们就死磕到底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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