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吟灵一身狠厉之气消失在地下停车库不到二十分钟,一道刺眼的车灯伴随着车轮急速碾过地面的声响从车库入口射来。
林霰捂着流血不止的脖子,虚弱的贴墙坐在地板上,眯着眼睛艰难喘息的看过去。
车子很快停下,修长急迫的身姿随即从车内跨下,染着丝丝阴气的清眸快速掠过车库,在扫到林霰时定格,阔步朝她走来,“林霰!”
身体被男人有力的臂弯托起,林霰无力的靠在男人胸口,声音低弱,“不要告诉阿窨。”
不知是意外还是怎么,男人预备抱起林霰的动作微微一顿,蹙起长眉,垂眼看向林霰。
只是林霰约莫是失血过多,已经靠在男人身上,晕了过去。
男人抿了口清淡的薄唇,抱起林霰。
……
两个小时后,逸合医院。
昏迷两个小时的林霰幽幽醒来,她脖子上的血口已然处理包扎好,手背上插着输液的针管。
“感觉怎么样?”
清冽低醇的男声自耳畔拂来。
林霰机械的转了转眼珠,看向坐在病床一侧椅子上的男人。
目光在对上男人内敛的眼眸时,眼角突然就红了起来,动动干燥苍白的唇,嘶哑说,“长洋……”
徐长洋定定盯着林霰通红后怕的眼睛,声音幽沉,“怎么回事?”
林霰喉咙哽动,眼角的红越积越多,好似下一秒就会沁出血珠来,她苍白的唇颤蠕着,却是半响都没能吐出一个字来。
徐长洋眼底滑过一抹冷,“你知不知道,我若是晚到一步,你就会因失血过多而休克?”
林霰咬住下唇,眉头死死凝着,双眼凄然盯着徐长洋,像是忍不住,从喉咙泣出一道哭腔。
徐长洋周身萦散的气流也跟着转冷,两片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一贯清隽优雅的面容蒙上淡淡一层阴鸷,“谁干的?”
林霰摇头,忍着啜泣,把头偏转到一边,眼泪顺着眼角一颗一颗往下滚。
“林霰……”
“长洋,你别问了,我现在不是没事么?”林霰哽哑着嗓音说。
分明的怒意爬上徐长洋清润的眼眸,出口的声音隐忍低沉,“你这样叫没事么?你差点就死了你知不知道?我最后问你一次,谁干的?”
“别问了……”林霰低低抽泣。
徐长洋眉心阴鸷弹跳,俊脸黑了一半,目光冷沉盯着林霰泪流不止的眼角,“你该知道,在潼市就没有我徐长洋想知道而不能知道的事!你坚持不说也没关系,我立刻去查!”
“长洋。”林霰悲苦转过脸,虚白的脸上全是泪,楚楚可怜哀求的望着徐长洋,“就当我求你,算了吧,行么?”
看着林霰泪流满面的脸,徐长洋心头涌起更大的火气,眉骨阴沉沉压着,双唇紧抿,什么都没说,猛然从椅子上站起,跨步朝病房门口走,
“长洋……”林霰慌急的叫他。
徐长洋不理。
“你别去,我,我告诉你还不行么?”林霰像是被逼无奈,含泪委屈道。
徐长洋停了下来,背对着林霰站了两秒,偏身,眸光凉冷盯着林霰。
林霰轻咬了咬嘴唇,咽动颤抖的喉咙说,“是龙吟灵。”
徐长洋深邃的眼眸闪了闪,分不清是意外还是其他,默然看着林霰。
林霰抽抽鼻子,几分犹豫望着徐长洋,好一会儿过去,她小声道,“长洋,你先过来好么?”
徐长洋走过去,重新坐到椅子上,抬起隐约闪动着讳深的双瞳,灼然盯着林霰。
林霰皱着眉心,直直望着徐长洋,声音愈是小了,“我跟阿窨在一起了。”
徐长洋面色微变,气息亦沉了沉,声线粗了分,“什么意思?”
看到徐长洋神情的变化,林霰眼波微缩,抿唇说,“两个月前,阿窨跟我表明心迹,我答应了。”
两个月前?
徐长洋搭在双腿上的手掌握了起来,菱角分明的下颚控制不住的绷了瞬,滑动坚硬的喉结,“你说卿窨跟你表白?”
“……嗯。”林霰小心点点头,“你也知道,一直以来我都很喜欢阿窨……”
“够了!”徐长洋长眉忍耐跳动,低哑的嗓音倒也谈不上多重。
林霰却似吓着了般,轻耸着肩,软弱的望着徐长洋,含紧唇,不敢出声。
接下来好几分钟,病房都被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低气压充斥着,雪白的天花板犹如堆着沉甸甸的乌云,随时能砸下阴郁的暴雨来。
林霰看着徐长洋,眼泪又开始哗哗的掉。
徐长洋垂着眼皮,脸上的每一根线条都绷到极致,沉哑开了口,“决定了?”
“我喜欢……嗯。”出声的一瞬,仿似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林霰慌里慌张的闭了嘴,只轻轻发出一个字。
又是几十秒的沉默。
林霰听到徐长洋轻笑了声,虽是笑,但那笑里没有温度,像冰水般泼进她的鼓膜,冻得她睫毛狠狠一闪,听他说,“决定和谁在一起是你的自由,呵,很好。”
林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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