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人都撤了,花红再次进来。
“县主……”
“出去。”
花红以为秦浅是要接着睡,端着烛台要去外间继续守夜,床帐里面再次传来秦浅的声音。
“去外面候着,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进来。”
红花不知道什么情况,但是秦浅下了命令,她狐疑看了一眼床帐,然后退了出去。
听到外面房门被关上的声音,秦浅看向床侧的人形。
“人都走了。”
旁边的人形动了动,收回了抵在她腰上的匕首,然后掀开了被子。
温时澹还蒙着面,他已经习惯了黑暗,精准的对上了秦浅的视线。
“多谢。”
坐在女人的床上,鼻尖充盈着淡淡的香气,他有几分不自在。
“还不从本县主的床上滚下去!”
上一刻还萦绕在温时澹心头暧昧的气氛瞬间瓦解。
这女人活该长了一张嘴。
温时澹挣扎着下床。
他受伤了,之前一直紧绷着没觉得怎样,现在猛地放松下来下床都有点困难。
秦浅闻到了血腥味,她嫌弃的拧眉,掀开窗幔下床。
“磨蹭什么,脏了本县主的床要你狗命!”
她语气很是不耐烦,温时澹捂着伤口下来。
秦浅拿了一件衣服披上,端坐在了梳妆台前,身子端正,望着他这个方向。
没有掌灯,但是温时澹还是被他盯着头皮发麻。
就是很诡异。
加上这次他也只跟秦浅见过两次面,而且两次用的都不是一个嗓音。
可秦浅给他的感觉就是,她似乎知道他是谁。
而她现在这副模样,似乎也是在等着他交代什么。
抿着唇想了想,温时澹主动开口。
“我不是刺客。”
“我只是受了伤误闯进来的。”
“其实,我是江湖人士,家中富庶,但是惨遭灭门,那群人得了我家的财产没完,还要追杀我。”
“今日谢谢县主搭救,改日一定报答。”
温时澹自认为自己编造的这理由很好。
但他面对的人偏偏是手拿剧本的秦浅。
温时澹听到秦浅一声冷笑,他就知道秦浅这关不好过。
“县主不信我吗?”
秦浅在黑暗中勾着冷笑。
原来温时澹就是用这样的借口把的秦知秋说动的。
“信,怎么不信。”
温时澹嘴角微动。
对方这语气,他可是一点都没听出来信的意思。
“你受伤挺严重的吧。”
温时澹听她这样问,犹豫片刻应了一声。
“过来坐下,我看一下你的伤口。”秦浅把梳妆台的位置让出来
现在南阳侯府里里外外戒备森严,反正也出不去,他走了过去。
秦浅点了一盏蜡烛,房间一片暖黄。
温时澹看到秦浅从柜子里面拿出来了一个箱子,他想应该是药箱。
在梳妆台前的凳子上坐好。
“我自己来,不劳烦县主。”说着他就要接过秦浅手里的箱子。
但是被秦浅躲开了。
“转过去。”
温时澹看到她神色很平淡。
他听对方的话转过去了。
虽然捉摸不透对方在想什么,但对方也确实救了他。
以目前的情况,他就暂且带着几分戒备相信对方。
然而,就在他转过身的同时,他从铜镜里面看到身后的秦浅勾着一侧的唇角冷笑了一声,她手里的箱子高高举起,然后狠狠砸到了他的脑袋上。
速度之快他根本就来不及躲开。
在失去意识前,他听到秦浅说:“我信你个鬼。”
温时澹倒在了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为了确保他真的昏迷,秦浅还补了一脚。
喊了时久进来。
看到地上的人时久脸色变了变。
“主子……”
“等府上搜查完了之后悄悄把人送到隔壁去,扔进秦知秋房间,别让其他人发现。”
这样的命令是真的奇怪,但是时久之前也没少替秦浅做这种奇奇怪怪的事情。
利落的把地上的温时澹扛起来往外走。
花红和柳林看着心惊胆战。
“县主,这……”
“不要声张。”
花红和柳绿对视一眼,两人默契点头。
这一晚上不安生,秦浅揉了揉眉心,想去接着睡的,但是瞥了一眼床铺嫌弃的拧眉。
“把床铺都换了。”
别说是血迹了,刚刚温时澹是穿着鞋子上去的。
洁癖受不了。
花红和柳绿麻利的把床上用品里里外外都换了之后时久回来了。
“怎么样?”
“没人发现。”时久说。
秦浅满意的点头,挥手让他们都出去,不用守夜。
后半夜秦浅睡的倒是安稳。
隔壁院子到没这么平静了。
外面抓刺客的动静闹的那么大,秦知秋自然也醒了,但她胆子小也不敢出去看。
之后搜查的动静没了,她躺在床上酝酿着睡意,窗子那边突然传来动静。
窸窸窣窣的像是在撬窗户的声音。
秦知秋以为自己听错了,想掀开床帐去确认时,咚的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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