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浅看着他,眼底的讥诮还没散去。
“秦浅,我发现你这人不仅讨厌人,而且还自作多情,我喜欢你?我是疯了吗?四小姐比你温柔比你善良,我为什么放着她不喜欢去喜欢你?”
温时澹也笑了,眼底一片猩红。
“可笑的人是你,你救了我知道你将来是什么下场吗?南阳侯府会被抄,而你作为南阳侯府的女儿,你觉得你能独善其身。”
哼笑一声,温时澹冷声道:“我们再见面时,怕是你已经是阶下囚,到时候我希望你还能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
说到最后他几乎是咬牙切齿。
深深看了一眼秦浅,转身离开。
他是往山下的方向走的。
月光照在他身上,人影萧瑟,决绝的头也不回。
他们两人,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秦浅站在原地,一直望着他的背影彻底消失,她才慢慢收敛了脸上的笑。
面无表情的盯着温时澹离开的方向良久,突然就轻松的笑出了声。
【高,实在是高!】
脑海里那机械小心翼翼的发出声音。
仅仅是一场谈话,彻底的断了温时澹的念头。
秦浅扬着的嘴唇放了下来,抬脚往回走。
既然这机械这样说了,那就说明温时澹对她的好感度已经不危险了。
这样很好。
她很高兴。
回去之后一觉睡到了天亮,早上伸着懒腰走出房间时却看到郑太安在外面抓耳挠晒,显然是在等她出来。
“你终于醒了!”郑太安猛地窜起来走到秦浅面前。
“干嘛?”
“我大哥不见了,我问了看山的兄弟,他们说昨晚上大哥下山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他去做什么了?”
郑太安着急,他害怕温时澹会被方将军给抓住。
“走了。”秦浅平静的说。
“走了?走哪儿去?”
秦浅嫌弃的瞥了他一眼,“自然是做他自己的事情去了,你以为都跟你一样甘愿在这个破地方当一个人嫌狗憎的山匪啊?”
郑太安震惊的看着秦浅,“他走了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我跟他不是一路人。”
郑太安张了张嘴,还是无法接受温时澹离开的事实。
“对了,等晚会儿你让人帮我送一封信联系我的人。”
“你也要走。”
“废话。”瞥了他一眼,秦浅舒展着手脚去散步了。
郑太安接受了温时澹离开的事实,然后整个人都不好了,大家在一起吃早饭时方娇娇还问了他一句。
郑太安情绪不好,瞪了一眼吃相一点都不矜持的方娇娇,气瞬间就上来了,“吃吃吃,就知道吃,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一个人质!快点联系你父亲,再不送银子过来我们可撕票了!”
方娇娇瞪大了双眼,“你心情不好迁怒我干什么?你可是跟我爹要两万两银子的,我吃你几顿饭怎么了?”
“就是不能吃!”
“我偏要吃!”
两人一言不合就吵起来,秦浅懒得搭理他们,快速吃完了早饭,回房间用那上不得台面的字写了一封简要的书信,让人给她送了出去。
收信地址是扬州秦威之前提到的地方。
方娇娇和郑太安两人打了一架,最后谁也没打过谁,被手下的人给拉开了。
“我再也不要跟那个大傻子说话了,你看看他把我脸掐的都紫了!”方娇娇把她的脸给秦浅看。
彼时秦浅正走在林子的小路上采着野花。
她已经尝试过了,她对这种小的野花不会过敏。
她想,她应该只是受不了那些名贵的花儿吧。
秦浅推开方娇娇,解救了差点被她踩到的一朵小白菊。
“你爹是不是不管你了?怎么还没上山交赎金?”秦浅敷衍的跟她说着话。
“不可能,我爹怎么可能不管我,还不是这群刁民要的钱太多了,我爹现在肯定在为我筹钱呢。”
方娇娇踢开脚边的一块小石子,一副气哼哼的样子。
秦浅没搭理她,没一会儿她自己凑上来说话。
“我爹也真是够气人的,交什么赎金啊,要换成我大伯,直接带着兵马打上来了,不对,要是我大伯,哪里还有这狗屁闻鸡山的土匪窝啊。”
“说着说着我又想我大伯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我想去西南,我想上战场杀敌,唉,可惜我爹不同意,真是烦死了,干嘛要管我啊!”
“不说了不说了,说起来就烦得慌,听说你今天早上让人送信出去了,你是也要走了吗?”
“你要去哪里啊?回京城?”
“你怎么不说话,你不说话显得我很尴尬啊。”
秦浅捧着一束小野花抬眼看向她,“还真没看出来你尴尬的。”
这人话是真的多,她活了两个世界都没见过话这么多的人。
方娇娇嘿嘿笑了笑,“我这人就脸皮厚,都是在军营里面锻炼出来的,你没去过军营吧,你肯定也不知道军营什么样,我跟你说吧……”
提到她以前生活的地方滔滔不绝,没人能过来堵住她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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