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又来了?”
看见是小景,白锦儿觉得有些头大。可随后,她便看到了少年脸上那一道很是明显的伤痕,语气里带上了一丝疑惑:
“你的脸怎么了?”
小景走进了院门,动作熟捻的就像是回自己的家一样。
“这个?”
听见白锦儿的话,小景抬起手摸了摸疤的位置,无所谓的笑了笑:
“被几只不听话的狸奴给抓了,不是什么大事。”
听着小景这满不在乎的语气,白锦儿皱起了眉头。她走出了厨房,几步来到小景的面前,抬起头来仔细端详着那道伤疤。是刚刚结痂的样子,边缘甚至还微微泛红,看上去是最近才受的伤。
白锦儿不是没有见过猫抓伤,但是小景鼻梁上的这道疤又深又阔,怎么看也不像是猫能抓出来的样子。
“你倒也不怕留疤,”白锦儿叹了口气,颇为无奈。
“怕什么,我又不靠脸吃饭,”小景笑说,他俯视着面前只到自己肩膀高的小姑娘,歪了歪头,
“你担心我?”
“并没有,”白锦儿径直转过身,不再和小景做过多的纠缠。“你今天来干什么?”她开口询问,同时走进了厨房。小景跟着过去,倚在了厨房门口,看着在里面自顾忙碌着的白锦儿的背影。
“没饭吃了,”他淡淡地说道,“所以,来吃饭的。”
“怎么,我家还变成包你三餐的食堂了不成?”
白锦儿手里握着菜刀,左手按着已经洗干净的蔬菜,“当当当”的把他们切成段。
“这么说的话,我还应该再多来几趟不成?”
小景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他看着白锦儿切菜利落的手法,琥珀色的眸子里闪烁着不一样的光。
白锦儿没有回答小景的话,她伸手掀开了炉灶上架着的锅的盖子,把已经切好的蔬菜丢进了锅里。先进锅的是萝卜和藕块,丢进锅中之后,原本沸腾的清水顿时安静了下来。白锦儿不时用筷子翻动一下,看着萝卜的内心逐渐变得透明起来。等到水涨第二道的时候,她随手抓起一把盆里的白菜叶拧断,也丢进了锅中。
蔬菜的清香慢慢飘了出来,白锦儿看着白菜的叶子被气泡顶的舒展开,转手在旁边拿起一个小碗。
小碗里装着些粉末,看颜色和样子似乎有花椒粉,一点点胡椒粉和不知什么其余的粉末。白锦儿又打开灶台上两个罐子的盖子,用小勺各舀了一勺深色的液体混入粉末中。
小景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白锦儿忙活自己的事情。天色已经渐昏,春夜的寒意慢慢返上来,可是这一方颇简陋的小小厨房,却飘荡着令人心生温暖的白色雾气。
白锦儿熄灭了火,双手把锅从炉灶上抬了起来。走过小景身边的时候,她脚步慢了慢,
“等着阿翁回来,一起留下吃吧。”
说完,白锦儿抬着锅走到了院子中。
小景的嘴角愈发上扬。
......
“好啊你这小子,一天到晚就来我家蹭吃蹭喝的是吧?”
白老头粗暴的揉了揉小景的头发,少年本就只是随意束起的头发顿时凌乱了。他也不甚在意,只是笑眯眯地看着面前的老人家。
“你阿婆可还好?”
白老头接过白锦儿递来的筷子,看着小景,语气满是讶异:
“你这脸是怎么弄的?”
“没什么,不过是被几只狸奴挠了,”小景半天不接白锦儿递过来的筷子,白锦儿咳嗽几声,小景这才扫了她一眼,慢悠悠地接过。
白锦儿瞪了他一眼,站起身没说话,朝着厨房走去。
“阿婆最近身子好多了,她还说,很想念白翁你做的荷花糯米圆子呢。”
“哈哈哈你阿婆也真是的,”白老头笑着摇了摇头,听话语他好像和小景的阿婆已经是旧相识了。
“这么多年,你阿婆的口味也是一点没改。不过这样也好,只要有想吃的东西,这病啊,就不算是重。”
“等荷花开的时候我亲自去兰缸湖里摘,做好了给你阿婆送去。”
“那我可先谢谢白翁了。”
话音刚落,白锦儿就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同时一种奇特的肉香混杂着米香,以及一些其他香料混合的味道,从白锦儿手里捧着的碗里散发了出来。
小景的鼻子动了动。
“丫头,这就是你说的,你知道的那个新菜谱?”
碗被端到了桌子的正中央,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瓷碗里,铺着被码的整整齐齐仿佛摞好的被褥一般的猪五花肉片,这些五花肉上还裹满了微微焦黄的像碎米粒的东西。
外面裹的米粉吸收了猪五花烹饪过程中泛出的油脂,散发着一层淡淡的晶莹的光泽。米的香气,调料的香气和肉的香气彼此交织融合,层次分明却如此的和谐。
白锦儿点了点头,也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她拿起放在锅中的勺子,先是舀了一勺蔬菜清汤在那个装着粉末的小碗里,热汤的加入冲开了粉末,激发了花椒粉胡椒粉以及里面葱花的香气;还有一丝醇厚的酱香和让人分泌唾液的酸味,原来她方才加进碗里的深色液体分别是陈醋和酱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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