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里糊涂的成了别人家的奴婢,
白锦儿只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
但是她现在白纸黑字的是把自己卖出去了,又没有盖世的武功或是什么逆天的功能,还怎么把那写了自己名字的奴契给弄回来?
一想到这件事情,白锦儿恨不得用脑袋去撞墙。
不过万幸万幸的是,
她将自己卖给的,是那位温柔的宛如仙子的李夫人。
春兰要她做的事情不难,甚至可以说很简单,毕竟她现在只是刚刚入府,真正与李夫人“贴身”之事,白锦儿是一样都不能做,
她要做的,也就是给李夫人烧烧水,铺铺床,打扫打扫这院子,然后再照着春兰的要求什么时辰在什么地方焚香就可以了。
其间甚至连这个院子都不用出。
没办法了,
谁叫自己脑袋抽抽了,
只能想办法,看看能不能讨好一下李夫人,把自己给放了,
唉......
不过那李夫人,如此温柔,想来应该很好说话才是。
这偌大的院子,人真的很少;白锦儿常见的除了春兰,就还有两个外院的奴婢了,还有一个花匠。
李夫人对她这院子的花十分的看重,听说从前,这满院子的花都是李夫人一人来打理的,但是因为生了一场病,李都尉不准李夫人再因为打理花草一事操累,这才请了一个花匠过来。
虽然如此,白锦儿却还是经常能见到,李夫人坐在长厅外面,瞧着那花匠整理花草。
看见白锦儿的时候,披着外袍的李夫人,会对着白锦儿笑笑。
这女子真的很好看,
她的那种好看是临水照花,是应当被画师摹在纸上的好看——画师画出来的美人,一定会与她一模一样。
或者说她这样子的,便已经是从画卷中走下来的美人了,
说话也随时都是柔柔的,无论是对谁,
白锦儿从未见过她发脾气或是厉声呵斥的模样。
如此美好的人,实在是不像是真实存在的人儿啊。
不过或许就是因为李夫人的脾气实在太好了,所以作为她的贴心人,春兰的为人可以说是相当的严格,
凡是涉及到李夫人的事情,在春兰那里,便不会有丝毫的情面和懈怠可讲。白锦儿因为床铺没整理的好,或是准备的东西有些差错,被春兰骂了好几次了,
当然,
也不排除自从春兰认定白锦儿是个傻子之后,便一直对她的印象不好。
不过,
这左右一圈下来,白锦儿所见到的,也就是这个院子里的人,
但是这家的男主人李都尉,白锦儿却是一面都没有见过了。
李夫人长久在院子里居住着,但是李都尉却一面都没有露过,夫妻打白锦儿来之后也从未同过房,
如果不是偶尔还能听见其他仆从议论李都尉的事情,
白锦儿都要忘记这儿还有这么个人了。
“锦儿,娘子看完书了,你进去将书房收拾好。”
“是春兰姐。”
春兰离开后,白锦儿迈步进了书房。
说是要收拾,其实也没有什么地方需要收的,只是把桌上的书,按着原来的位置收好罢了。
白锦儿半跪在地上,将放在桌案旁的书一本一本地拿起来。她不时翻过来看看,瞧瞧封面上写的字。李夫人看书很杂,有医书有琴谱有帖经有诗卷,每日白锦儿进来收拾,都能看见她看的是和前一日不同种类的书。
今日看得这是,《括地志》?
白锦儿好奇地拿出一本翻了翻,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竖着排列下来,看的白锦儿眼花,她睁大了眼睛去看,这才说是能看个清楚。
乖乖,这要是把这儿堆的这么些都看完,那眼睛都得看近视了去。
“暂时还不要收,我还要看一会儿。”
忽然响起的声音吓了白锦儿一跳,她赶忙把手中的书放下,一抬头,就看见李夫人站在门口,带着浅浅的笑容看着自己。
“你识得字?”
白锦儿这会子已经从地上站起来,她理了理衣服,对着女人行了礼。
“认识些,识的不全。”
“那便已经很好了,”
李夫人说着,迈步走到桌案前。她曲腿慢慢坐下,左手稍微扶了扶案面,
“能识些字,便能读些书了。”她说着,将刚才白锦儿翻的第一本对《括地志》,拿在了手中。
“我自幼时,尝有远游之心,只是身力弱不可得,便只好在家中识字学文,渴望能多读些书。
虽始终无法如亲至一般体察山河风情,但好歹通过薄薄一纸书卷,也能管略一二。”
李夫人将书合起来,对着白锦儿招了招手,
“坐罢,同我说说话,
有时候一人待久了,心中也发闷的慌。”
白锦儿闻言,乖乖地在案桌旁坐下。她用好奇的眼神看着李夫人,
“春兰姐姐不是常伴娘子左右吗,娘子怎么会是一人呢?”
“哎,春兰那丫头啊万般都好,只一点不好,你猜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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