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哪儿去了?”
刘饕看着白锦儿远远朝自己走来,皱着眉头开口问道。
“我刚刚看你不还是跟在我后面的吗,怎么一转头就不见了?我还想着该去哪儿找你去呢。”
“怎么样刘叔,
赢了没?”
白锦儿有心不想回答他的话,转而看向他背在背后的双手。被问到这个,男人果然顾不上刚才问白锦儿的问题,表情都变得沮丧了起来。
“别说了,气死我了都。偏偏就拿了第二,差了那么一点,
哎可恶,你说他要是能再快那么一点就好了!”
“那么多龙舟,当然不可能一买就中。白白浪费钱,我可要把今天的事情好好和小元说一说才是。”
“哎哎哎——
你这丫头可不厚道啊,这么点事情,没必要告诉她,你说是吧?”
“那可不行。赌博可不是小事,那可是恶习,所有恶习都必须在其萌芽中就扼杀。”
“哎哎哎,唉好吧好吧,那你说,要怎么你才能不告诉小元和她娘?”
“很简单,”
白锦儿抱着手,摇摇摆摆地往前走去,
“刘叔你发誓,从今往后绝对不赌了,这样的话,这次我就不告诉小元。”
“好吧好吧,真是拿你没办法......”
刘饕在身边发誓,白锦儿一边听着,一边目光在四处观瞧。这会子虽然已经长安县的龙舟会散了,但是万年县的还没有开始,
围观的群众虽然散了些,但又有之前没来的人现在才赶到,所以人数并没有比之前的少,
不如说因为天气比正午时候凉爽了些,人反而变得更多了起来。
“我说小锦儿,后面还有一场龙舟会呢,再之后便是万年县和长安县的夺标了,你不留下来看看?”
“不了,我累了,难得今天下午不开店,我要回去补个觉。”
“这也好,你平日里都睡不够,反正瞧你兴致不高的样子,那你就先回去吧。”
“嗯。别忘了你刚才和我发的誓啊刘叔。”
“知道了知道了,”刘饕不耐烦地挥挥手,“你这臭丫头就威胁我吧啊,我可都好好记着呢。”
“哼。走了。”
白锦儿背对着刘饕随便地招了招手,迈步与刘饕分开。
......
“咦,”
陶阳摸了摸袖管之中,发出疑惑的声音。跟在他身边的碧云疑惑地问了一句:
“怎么了吗郎君?”
“我方才写的诗好像丢了。”
“什么?!是方才在那凉亭中丢的吗,要不我回去寻一寻?”
“罢了,”
摸了一会儿确定没有之后,陶阳摇了摇头,
“怕是这会子都被风吹走了,反正只是随手写的,丢了就丢了吧。”
“好吧......”
说着,碧云的脸上流露出惋惜,低声念叨道:
“早知道要丢,我就同郎君讨了......”
“怎么,你想要?”
听见对方听到了自己的嘟囔,碧云脸颊上顿时飞上一抹绯红,她轻咬着下唇连忙摇头,
“奴,奴怎么敢......”
“无事,只是一副字罢了,”陶阳笑笑,“若是你想要,我回去写一副送你。”
男人的笑容如春风化雨,
碧云偷瞧一眼便立马低下了头,再不敢多看。
“那,多谢郎君了......”
“不过,今日人还真是多啊。往年这时候,有这么多的人吗?”
“郎君往年进宫领了赏赐之后便回家继续忙公务去了,自然不曾见这般景象,”跟在陶阳的身后,碧云老老实实地回答,
“每年端阳这日的龙舟会,便是城中人最多的时候。许多店铺都早早地关门,也要来看这龙舟盛会呢。”
“是吗,”
闻言,陶阳站住了脚步。
此时他们已经快走出曲江池,遥隔江水,犹能见那攒动的人头。
“关了店铺也要来看龙舟盛会吗?如果是她的话,却说不定会依旧开店,或是回去睡觉吧......”
“郎君你说什么?”
“嗯?没说什么。”
他用极低的声音叹了口气,那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息声,随着轻拂的风,融化在了粼粼的江面之中。
“咦,怎么回事?”
这时,碧云的声音在陶阳的耳边响起:
“那边怎么这么吵闹?”
陶阳顺着那方向看过去,果然看见一群围在一起的人,而且还不断有人,朝着那个地方围过去。
......
“小心!小心!”
“快把那两人扶上来!”
“来个人搭把手啊!”
“你们让开!”
几个身材有些魁梧的娘子将正要上前的男人们推开,纷纷解下自己披在肩上的披帛,朝着刚从水中走出的两人围了上去。
“走开走开!别围在这儿看!你们这些男的走开些!”
一条一条的披帛将落水的两人严密地包裹起来,
虽然有些滑稽,但好歹被打湿的有些透的衣物,这会子就看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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