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新婚,宿舍虽然简陋,但作为洞房还是要简单收拾一番的。
大家帮助常晓昶二人把屋子刷了白涂料,又清扫干净。
常晓昶还是提前有准备的,从家里带了几个红喜字,贴在了玻璃窗上宿舍门上,这样看起来更像一间洞房了。
向来婚姻人生大事,不是简单领个证就完了,也不是在家里举行一个仪式就结束了,它所涉及的事情很多,特别是常晓昶娶了当地的婆娘,还有一场仪式没有完成。
当地有新婚夫妇回门的风俗,被女方非常看重,说是男孩子婚礼是男方的仪式,女孩子回门是女方的仪式,都是一样的儿女,结婚应当一视同仁,这是男女平等的表现。
常晓昶虽然不是当地人,他必须要入乡随俗。
两人回门的日期定在正月十二,当石涛和杨琼去新布置的宿舍看望二人的时候,他们正在商量回门事宜。
两个人的婚事简办,常晓昶在老家简单举行婚礼仪式后,婆家没有来人参与回门事宜,只能由常晓昶一人料理了。
正因为婆家角色的缺失,导致马娟对常晓昶有了意见。
“当初说好你家要来人的,你看现在就你自己,我们回去怎么跟家族交代呀?”马娟埋怨没有按原先定好的计划执行。
“咱不是简单婚礼吗?我琢磨着有咱俩就行了,何必再让家人兴师动众。你看,在这里住也不方便,如果家里来了人,在这要呆好几天,有什么必要啊?”
常晓昶打心里不愿再给家里人添麻烦,就根本没有跟家里说回门的事,这事瞒着马娟呢。
“你觉得没必要,可我们村的人觉得有必要啊。婆家不来人,说明是对我娘家人不尊重,对我的父母不尊重,当然更是对我的不尊重,这让我心里非常的别扭。”
马娟对常晓昶没让婆家来人一事,耿耿于怀。
“既然你那么别扭,说明你在乎的是形式,而不是我这个人。我不仅离开家乡,跟你来到你的老家工作,我还结了婚回到这里,这说明我要在这扎根儿的。我都这样将就你,你不将就我,你还感到别扭,说明你对我们的婚姻根本就不满意,既然如此我们还结什么婚呀?”
常晓昶也是一肚子的委屈,发起了牢骚。
“婚都结了,你还说这些,你这不诚心让我不高兴吗?我的意思是说,你家里没人来,我们两个回门去,这会让我的父母没面子,父老乡亲会对你家有意见,对我家有看法的。”马娟有她自己的担心。
“既然对我家有意见,那我明天不去了。”常晓昶也生气了,开始跟马娟赌气,他想以拒绝跟马娟回门来要挟她。
坐在一边的石涛和杨琼一直没有说话,在听两个人的辩论,因为他们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当听明白是怎么回事儿的时候,石涛说话了。
“我来给你当新郎!”
真是一语惊人!
常晓昶、马娟和杨琼都用惊讶的眼眼神儿看着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常晓昶有些尴尬,让他有点儿无所适从,这从哪儿杀出个程咬金来呀?
马娟更是一愣,也感觉到了尴尬,石涛是什么意思呀?怎么想取代常晓昶吗?
杨琼除了惊讶之外,更是心理一凉,怎么在这个时候,他说这样的话,是不是对我有意见,难道他喜欢的人不是我?
石涛见众人愣神赶紧解释,也是半开玩笑,冲着常晓昶说道:“你不要以为你不去了,回门就回不成了,你不去了明天照样回门。”
转过脸来又对马娟说,“你告诉家里,明天回门的场面儿照旧安排,绝对耽误不了回门这事儿,新郎总会有的,少了个小个子会来个大个子,我跟你回门。”
马娟回过味来了,石涛是在给她解围,便冲着常晓昶说道:“真是的,明天你不去拿着谁呀?你不去有人去,你以为你不去,这门就回不了啦!有接盘手。”马娟淡淡地笑了笑,好像是个苦笑。
常晓昶也明白过味儿来了,幡然醒悟啊!连忙跟石涛说:“不用不用,用不着你去,用不着你去,我是开玩笑的,怎么敢劳驾你呢?”
转脸冲马娟说,“唉,跟那个家里说,明天我们准时到,我们按时出发,那车我都找好了。”
转过头来,常晓昶又对石涛说:“你怎么能替我呢?你去也是去帮忙,当我的陪同,就算婆家人。你不能当新郎,当个伴郎还行。你当新郎,有人会恨我的。”常晓昶意味深长的看向了杨琼。
杨琼笑了笑,“是呀,是呀,你添什么乱呀!明天该帮忙帮忙,该捧人场捧人场。嗯,你就跟着去吧,但是绝对不能当……”
杨琼后面的话声音越来越小,人们都听不清了。
到这时,常晓昶和马娟也不再吵闹了,回门事宜就这么敲定了。
正月十二这天,石涛上夜班白天有时间,其他人都请了假。
常晓昶跟往常一样那么精神,那么活泼,西装革履,招呼上石涛、丁德志作为婆家人,跟马娟坐上了他从班上找来的汽车,一同去老岳父家。
因为回门不需要婆家去女的,杨琼没同去。
马娟家距离市区并不算远,汽车很快进了村。马娟家里人,包括乡里乡亲,早已经在家门口等着了。
院子里支起锅灶,已经做好了大锅菜,满院子飘着菜香。屋子里也摆满了几桌酒席,都在等小夫妻的到来,准备开席呢。
石涛的任务主要是陪常晓昶,一是作为婆家人来做客的,二是作为保护人,保护常晓昶不被别人闹的。
其实这些只是个形式,仅是个样子而已,石涛也没陪过这种场合,他也不去想这么多。既来之则安之,便陪着常晓昶与诸位亲朋好友举杯对饮。
常晓昶作为主角,酒是不能多喝的,他想喝也不能喝,不让他喝,喝上三两杯意思意思就行了,喝酒的任务就交给了石涛和丁德志。
丁德志海量,来者不拒,把陪酒的亲戚喝得直换人。
石涛得令,便敞开肚皮举杯痛饮。
这个场合一般都是不会喝多的,石涛好像是心事重重,似乎在借酒浇愁,拦都拦不住,最终喝成烂泥一样,被常晓昶和丁德志架着上了车,拉回宿舍里的。
石涛不曾想自己的烂醉让杨琼大失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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