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南星,
半夏三片叶,一把伞南星。
我本生于山野,自看云起云落。
却被采摘植于坊间,
陪着一个小姑娘被拥护着长大,
也看着她被拥护者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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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昭得了风寒。
这让往生酒馆里一时慌乱了起来。
众人皆非凡体,哪有知道什么风寒之症。
见锦昭怏怏着,皆有些手足无措。
还是百味想起来民间治风寒的法子,去厨间端来一碗热乎乎的姜汤来。
锦昭的身子受不得神力,自不能用仙灵的法子疗愈。
只能辗转一线渊许久,凑了好些药草相辅。
一碗又一碗的苦药喝下去,锦昭的脸色倒好些了,却还是有些神情不济。
小环这会陪着锦昭在外面晒太阳,一边自责:早知道不让姑娘晚间还在外面躺着了。
锦昭并没有睡着,只是浑身酸乏了些。
却隐约闻到一股异香,芽草般清新,又带着花朵的香气。
很好闻。
抬头看过去,一个绿衣女子站在酒馆的不远处,踌躇不前。
锦昭推了推还在埋头自责的小环,示意她过去看看。
没一会,小环将人领了过来。
随着那女子走的越近,那异香便越浓,闻着很是舒爽。
“姑娘,她想要杯了无酒。”小环将人带过来。
绿衣女子闻言,连忙点点头。
锦昭坐直了身子,小环连忙将软枕放在她身后方便依靠。
“你要了无做什么?”
绿衣女子只手指搅着衣衫:“想帮人。”
“你灵体初成,便是有了无,也并无续命之能。”
“我不续命,我想找回她的魂魄。”
“魂魄?”
“嗯,她被符咒相术,魂魄皆散。若是能找回一丝一缕,便还有再世的可能。”
“不齐全的魂魄,再世也不能为人了。”
“做人不好。”绿衣女子眸色黯了一黯:“做棵草,做块石头,都行。”
小环这时从酒馆里搬出一个凳子。
绿衣女子相谢而坐。
“魂魄怎么散的?”锦昭问道。
那女子顿了一瞬,不知怎的,只觉得身边那股异香更浓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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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郡是个小城。
虽说四周环山,却依山傍水,倒也自成一色。
许是交通并不是很方便,偶尔便是遇上一些路过的商队才能采买一些外面的东西。
邺郡民户不过百十余,是以只有一家学堂,一间医馆。
医馆的大夫名桑渝,早年丧妻子,只与幼女桑桑相依为命。
桑桑自出生起便身子孱弱,桑渝辗转了好久,寻了好些古方,才将命保住。
许是喝多了药汤,泡多了药澡。
不知何时起,桑桑身上便有了若有若无的异香。
且那异香,却是情绪激动之时,越是浓烈。
往日里来看诊的人家,只坐在前厅便能知晓桑桑今天开不开心。
若是香味淡了,那便是在读书写字。
若是香味浓了,那肯定就是在磨药识草。
桑渝不想桑桑从医,只想她安安稳稳读书,长大了做个温婉的小姑娘。
可桑桑偏不,整日里扎在药草里。
或者偷偷跟在上山采药的桑渝后面,看他去辨别那一株株草叶。
桑渝见状,只叹了口气,便也不再阻挠。
认命的教她识别草药。
而我,便是因为名字好听,被桑桑带回了家,种在了她的小药圃里。
那时,桑桑刚七岁,经常蹲在药圃里一边给我松土浇水,一边叫我的名字。
半夏三片叶,一把伞南星。
南星,南星.....
桑渝是个很好说话的人,有时候遇上一些贫苦的人家,诊金便不收了。
拿药的钱,也是能免则免,经常做些亏本买卖。
知道桑渝有个女儿,
那些被免了诊金的人家,时不时的送上一些小玩意儿过来。
桑桑便多了很多玩具,有时候是布制的小老虎,有时候是竹编的蜻蜓。
有时候桑渝忙起来,便顾不上给桑桑做饭。
桑桑便自己踩着小凳子,去灶台上给自己蒸馒头吃。
有一次没注意踩滑了,磕到了额角。
哭声引来了在前厅看诊的桑渝,见女儿抱着沾了泥巴的馒头哭的忘我。
桑渝内疚不已,便许了银钱给隔壁的婶子,饭点的时候桑桑便抱着自己的小老虎去隔壁婶子家吃饭。
桑桑长的很可爱,再加上桑渝为人和善,所以邻里间都很喜欢桑桑。
这天对街的婶子蒸了包子,站在门口扬声唤道:“桑桑,来吃包子啦,你喜欢的肉包子。”
没过一会,便见医馆里跑出来一个冰雪般可人的小姑娘,带着银铃般的笑声:“来啦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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