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洲便每隔十天半个月的,写上长长的一封书信,说了自己制了那些铁具,做了那些改进,又有那些不足之处无法精进之类。
赵先生的信回的不是很准时,但到底都会有。
回信里话语不多,只将阿洲的不解一一答复了,便没别的了。
阿洲后来有一次在信里说,先生在信中,话还没有往日一半多。
赵先生再回信时,还是寥寥几语,只在末尾加上一句:“你字太丑,没眼看。”
阿洲看着末尾的那一行字,笑的很是开心。
师生二人,就这么零零散散的传信,便传了一年有余。
到了年节之前,阿洲特地给赵先生捎了家里腌制的腊肉,
只记得往年之时,赵先生最是爱吃。
可到了年节之后,再到元宵之后,都无回信。
阿洲娘安慰阿洲,许是到了年关,家里走动太多,赵先生又是多年不归家,许是应酬多了些,无暇回信罢了。
阿洲仍然固执着写信,盼着先生的回信。
直到春暖花开之时,终于有了消息。
那不是赵先生的回信,
而是赵先生。
赵先生回来了。
在一盅白瓷骨灰坛子里。
赵先生说过,自己若是日后终老,便火化了去,随风杨了,自在四方。
阿洲还在心里嘀咕,那和挫骨扬灰有何区别。
知道赵先生的骨灰被送到了自己手里,
阿洲还是不可置信的。
传信之人拿出了赵先生的手迹,还有阿洲送出去厚厚的一叠书信,还未来得及拆封。
只说赵先生早早留了话,若是自己身死,便留下一捧骨灰,
送到自己待了半辈子的小镇上去。
因为他答应了自己的学生,要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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