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传到馆子里,正吃饭的众人纷纷拿起趁手的家伙事儿,去城门口教训那群奸诈小人。
半路上,遇到了国府的人,最前方的,赫然便是孟州王。
孟州王高站在城墙之上,直言公主乃是整个孟州的掌上明珠,
绝不饶恕任何对公主出言不逊之人,与邻国联姻一事更不可能。
甚至出动了孟州的军队,
后面跟着成群结队的孟州子民,
乌压压的一排,好不壮观。
城墙下叫嚣的一小队人马顿时失了气势,
临走时还不忘嘴硬:
“王子殿下绝不会放过你们的!大神司肯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消息传回馆子的时候,
我问吉玛:“大神司是什么?”
吉玛说,邻国信奉神明,大神司便是在他们眼里能与神界沟通的人,
求雨布施,驱赶瘟疫,
皆是这个大神司所为,在邻国里,地位之超然,
仅次于一国之主。
本来传言里那样的神乎其神,听着还有些不信。
后来真有那么几次,
炎热的夏季里,烈日当头,
边国尽受干旱之苦的时候。
唯有邻国,每月必下一次大雨,
且那雨幕,只笼罩在邻国之上,不曾飘移半分。
据说都是那大神司所为。
时日久了,众人便也慢慢的信了。
许多在周边生存不下去的人,皆纷纷投奔,
是以邻国的国力,愈来愈强盛,隐隐有一方霸主的趋势。
周别小国,都对他俯首称臣,甚至每年进贡,以求大神司庇佑。
唯有孟州,在孟州王和王后的统领下,自己走出了深渊。
吉玛面上愁容不减:
“眼下他们盯上了公主,又有那个大神司在旁,这可如何是好。”
“怕什么!大不了打上一架便是了!都让人欺负到头上来了,老子还能做缩头乌龟不成。”呼伦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怒道。
周围的食客纷纷附和,皆恨不得现在就去邻国打上一架为公主出气。
晚上,夜深人静之时。
我去到空旷的草场里,以灵力相探,
摸索了许久,
终于,
找到了。
不过奇异的是,此等精灵修为在我之下,只算是个末等精灵罢了,是怎么做到夏日里求雨除旱,去除瘟疫的?
直到天色微亮,我才将灵力收回。
看着一轮霞色隐于那端的云际里,我踏着一路的晨光往回走。
半路上,却看到了华年。
不知是坐了多久,久到斗篷上的水珠都凝成了冰晶,
连带着额间的发丝都变得霜白。
看到我走近,华年还有些惊讶:
“你怎么在这?”
“随便走走。”
“你这随便走的,还挺远。”
我走过去,与她并排而坐。
二人慢慢看着清晨的太阳慢慢升起,
“阿弦,我听说,中原的公主会为了国家安稳去和亲是吗?”
“是。”
“和亲之后,便真的能安稳吗?”
“不能。”
“为什么?”
“靠着一个女子去维系的安稳,能坚持几时。”
“可若是不和亲,便是几时也维系不了了。”
“华年。”我很少喊她的名字,看着她带着疑惑的眼睛:“你不会有那天的。”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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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日,孟州的男人们都纷纷翻出了家里的铁具,
连带的国府里的部队,都开始日日操练。
以邻国睚眦必报的性子,肯定会在最短的时间里反击,
可出乎意料的是,连过了半个多月,都平安无事。
甚至还听说,邻国的那个大神司,不知为何,已经许久不见人了。
连带着每月祭台之上的祝祷都缺席了,由徒弟代劳。
呼伦闻言有些嗤鼻:
“哼,什么大神司,都是些骗人的把戏,若是真有呼风唤雨的本事,早成仙了。”
吉玛虽还有些担忧,但到底不是再整日里愁眉不展了。
在这个紧张又平和的气氛里,孟州迎来了新年。
华年着人送来了两盏油纸灯笼,
与那晚她在店里做的如出一辙。
吉玛拉着呼伦又是一顿忙活,说要给公主做个好看的还礼。
孟州的礼节里,每逢新年之际互送油纸灯笼,
有互相祝福新年的意思,
而且谁做的灯笼,燃的最久,最亮,
则代表着祝福越深。
呼伦甚至拿出来好不容易和商队里换来的油芯,
那是他准备除夕夜那天放在灯笼里的,
商队里的人说了,这个油芯可保油灯常亮不灭,一夜肯定是没问题的。
原本呼伦想着,自己做的灯笼丑便丑了些,若是亮的久,
倒也不至于垫了底,
那油芯一直被呼伦当着宝贝一样的收着。
只这次给华年做灯笼,却拿了出来,
呼伦说,和自己的小家比起来,
公主的康顺,要重要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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