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日相处下来,鳗涟对元百也算熟悉了起来。
到底与绑了自己的那批鲛人不同,
虽然看起来总是漫不经心的样子,确实格外的心细。
每日都会带些海珠回来,才让自己撑到了现在,
可鳗涟心里,总还是焦急的。
同族一直没有音讯,
自己又困守于此处,不见天日不说,
甚至连海珠都要依靠那个鲛人给自己带回来。
心想至此,鳗涟不由失落万分。
元百晚上再回岩洞的时候,
看到的便是鳗涟对着石块愁眉不展的样子。
元百以为她饿了,
将自己遍寻了一整日的海珠从怀里掏出来,放到她面前。
照例一言不发,准备起身离去,却不想好几日都不曾开口说话的鳗涟喊住了他:
“你。。。能不能帮我出去?”
元百抿唇不语的看着她。
鳗涟以为不能说服他,便以利相诱。
“我是鳗族,若是你能帮我出去,日后定有重谢。”似怕元百不信,紧接着又带了一句:“我族的鳗藻,对你们修炼用处极大。”
我当然知道。
元百在心里嘀咕一句,之前那个高修就是因为用足了鳗藻,修为大增,硬是让鲛王废了修为赶出了北海。
元百定定的看了一眼鳗涟:
“你身上的鲛索,只有鲛王能解。鲛索在一日,你便踏不出鲛族之域半步。”
“鲛王?”鳗涟想起了那日满眼色欲,粗鲁至极的鲛人,不由心下发凉:“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元百摇摇头,看着鳗涟的眼睛一点一点失去了亮色,而后抱着双臂,又蜷回了岩石后面。
第二日元百走出岩洞的时候,鳗涟还是那个姿势蜷缩在那里,身前的海珠,一颗都没动过。
其实,鳗涟身上的鲛索,并非只有鲛王一人能解。
鲛族的鲛索,只要修为比下索之人高的,解开并非难事。
只不过,那是鲛王。
整个鲛族里,修为最高的那一个。
若是有人将他的鲛索解了,无异预示着,他的王位不保了。
一个小小的高修尚且都能让鲛王忌惮于此,
寻了个由头直接赶出了北海。
更何况是解了他的鲛王索呢。
这个鳗族确实可怜,
可到底没有说,让他能够铤而走险,
冒着让鲛王针对,赶出北海无处可去的风险,
去因为一个虚无的承诺,给异族解索。
元百没有多留,
不吃便不吃吧,毕竟命是她自己的,若是一个月内不解鲛索,
她也活不了多久。
今天并非月圆之夜,月色也不见多好,
元百便没有去修炼,转头去了一处偏角,
对这个一个简陋的石堆,沉坐了许久。
直到一声阴阳怪气的奚落打破了宁静:
“哟,这谁啊,这不是咱们鲛族的天才吗?”
“可不是嘛,那个老海星都说了,百年难遇呢~”
“哼,百年难遇,还不是被打的爬不起来。”
一群人嬉笑着凑近,见了那石堆,继而又哄笑起来:
“我道这么在这遇到他了,原来那老海星埋在这呢。”
“废物和废物,可不就得待在一起么,一个死的一个活的哈哈哈。”
一声声讥笑之下,元百恍若未闻。
只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寻事的几人见元百这幅不在意的模样,很是不满,上前推了推元百,却见元百还是不想搭理他们的样子。
带头那人气不过,一脚踹在了石堆上:“废物。”
原本垒的整整齐齐的石堆,一瞬间被踢的四散开来。
元百起身,安静的将石堆一块又一块的垒好。
众人见他有了反应,像是找到了乐子一般,
在元百垒好了最后一块的时候,
又一脚踢翻。
踢到第三次的时候,下脚重了些,将垫在最底下的海贝踢了出来,
那海贝被施展了术法,闭的紧紧的,在砂石里滚了两圈,沉沉的摔在一旁。
那群人来了兴致:
“那老海星莫不是就埋在这里面吧?”
“看那贝壳都发黄了。估摸着就是了。”
“打开看看,是不是都枯干了。”
“海星死了,可不就枯干了嘛。”
其中一人还想过去将那海贝踢过来,
却不想身边似是一阵风扫过一般,
再看过去,那海贝便被元百抱在了怀里。
至于元百是怎么过去的,怎么将海贝捡起来抱在怀里的。
无一人看清。
为首之人皱了皱眉,他的修为在同族之中,
算是中上之乘。
可元百适才那样的身法,修为定不在自己之下的。
至于他是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修为,
他并不关心,
只不过。。这样的鲛人,是留不得的。
为首之人,是鲛王的第八个儿子---匡武,
鲛王妻妾成群,儿子有很多,他也只不过是其中并不起眼的那一个,
且鲛王爱王位如命,哪怕是亲生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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