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歉然笑道,“奴不懂规矩,公子恕罪。”
那人并没有怪罪,“过来。”
小七不愿靠他太近,因而抬头问他,“公子有什么吩咐?”
那人眉头锁着,“你定要与我如此生分么?”
原本也是生分的,生分些好,他下手时不必迟疑不定,她动手时也不会拖泥带水。
小七温声道,“公子要奴干什么?”
他攥着手里的木梳,在指尖反复摩挲了几下,到底是没有再给她,只不轻不重道,“无事。”
似是无关痛痒。
她这才想明白,方才那不一样之处究竟是什么。
不一样的不是马车。
是人。
待到万福宫外下了马车,那人甚至牵起了她的手。
拾级而上,她看见他的袍摆荡在她的腿畔。
他的手。
曾扣住她的后颈,掐住她的脖子,缚住她的双手,拽紧她的项圈,也曾抱过她的手,此时正牵着她往万福宫的高台上一步步走着。
他素来不沾女色,更不愿旁人探查自己的软肋,而他既知燕宫之内有公子牧的人,那必也有良原君的。
他怎么又不怕被人查探到他的软肋了?
小七不知道。
她被三个人握住过手。
有沈宴初,有良原君,也有许瞻。
她唯有在许瞻手中感受到一种据为己有的气息。
他双腿修长,平素行走尽是龙行虎步,而今却有意慢着步子,似在将就她。
他牵着她的手,她便也由他牵着,没有不从的。
听那人低声道,“小七,旁人能做的,我亦能做。”
小七顺口问起,“公子说的是什么?”
那人步子一顿,转脸望她,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亦能为你濯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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