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零零一人不知待了多久,听闻有人吱呀一声推门,继而迈着细碎碎的步子走了进来。
来人没有说话,径自走到她身边,给她披了厚厚的貂皮大氅,跪坐下去便去解她腕间的绳索。
身上一暖,她怔怔抬眸望去,哦,是哑婆子。
哑婆子好啊,哑婆子不会说话,不会把暴室里的污秽透露出个一言半语。
腕间一松,那双早就变了颜色的手得到了几分松快。
哑婆子还将她的伤口仔细包扎了起来。
但包不包扎又有什么关系呢?
哑婆子比划着手势在说着什么,她没有看懂,也并不去猜,仍旧垂着眸子去想自己的事。
哑婆子去拉她的袍袖,指着门口。
哦,哑婆子要她出去。
但她出去后又要去哪里呢?
去公子的卧房吗?
去受公子的惩戒吗?
她没有动,仍旧茫茫然跪坐原处。
哑婆子想劝什么,又说不了话,比比划划的,小七也并不曾抬眼。
哑婆子劝不动,只得搬来炉子给她生起了火。
身上生了暖意,暴室里的一切也能看个清楚。
那一道道的刑具呐,冰硬又丑陋,依旧如从前一样摆在那里。
公子没有命人撤走,依旧为她留着。他是知道终有一日小七还会囚在这里,因而保留得完完整整。
是这样吧。
不久哑婆子走了,这暴室复归寂静,她便一人待在这里。
看着那小窗的光线一寸寸地暗了下去,炉中的火也一点点地小了下去,才暖和没多久的暴室又冰冷了起来,唯有壁上那一盏蜡炬发出昏黄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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