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日都在绞尽脑汁如何遏制墨家成长。
这样一来,墨岩珏就算找到楚北郡主,他这边得知铁矿下落,这个把柄也永远都在他的手中。
楚北那二人必死无疑,就算是一个楚北郡主,也只是举目无亲,没有任何反抗余力的弱小女子。
而墨岩珏娶了这样的女人,对于墨家无疑是毫无用处,不仅如此,有朝一日,墨家起了不该有的心思,那么皇室便可以治墨家里通叛国之罪。
实在是妙。
墨岩珏不是草包,这番安排之下,他已经完全明白皇族的心思。
他眼眸渐渐冰寒,寒至心骨。
咚咚咚。
敲门声很温柔的响了几下。
“进来。”
男人的声音低沉磁性。
赫连文茵推门而入,看到墨岩珏坐在桌前,面前摆放着那幅画卷,她的眼皮轻轻一跳,深吸一口气,淡定的向前,轻声细语的问道,“将军,您找我?”
墨岩珏掀起眼帘,扫了一眼低眉垂眼的女子,敛去了胸腔怒气,和缓了语气,“老夫人的眼疾可进展?”
“嗯!有!小女子正在准备解药,不出十日,老夫人的眼睛就能看到光亮了,那时只要细心调养,慢慢的就能恢复视觉了。”
赫连文茵的声音很轻柔,站姿端正有礼,两只瓷白的小手恭谨的交叠在前胸,样子很是乖巧。
虽然来自乡村,却不难看出教养不错,不卑不亢,礼貌中带着疏离。
墨岩珏将视线从她那白玉般的手指移开,情绪稳定的问道,“你辛苦了,可知那是何毒?”
“小女子不确定,有点像苗疆的异毒,又没有那么霸道…”
赫连文茵蹀躞着后退了半步,“只不过,就是因为药性来势并不霸道,才会导致病体察觉不明显,可如果到了后期,便会四肢麻木,到那时,恐怕就需要长期服用压制的解药,去缓解痛苦,再无可能痊愈了,所以如今解毒也恰逢关键时期。”
墨岩珏周身的气息瞬间凝脂阴冷,连几丈之外的赫连文茵都不禁背脊一僵。
可她仍然保持冷静,从余光扫见的神情来看,墨岩珏应该并未发现她就是画中女子。
“嗯!我知道了,有劳姑娘了……”
赫连文茵无声的吞咽了一下,提着的心也悄然回落,她莞尔一笑,“报答将军的救命之恩,小女子定尽全力。”
墨岩珏放在桌上的手指微微一颤,那日她就说了关于这毒的厉害关系,太医来过都未说出中毒一事,难道她不知道这毒有可能是皇上受益的吗?
这般不计后果的出手解毒……
想必这位单纯善良的姑娘根本不知道,一旦被皇上知道是谁帮墨老夫人解了毒,这人都难逃一死。
一是皇权被挑衅,二呢,也是掩人耳目,不让人知道他这个皇帝是个心胸狭隘,残害忠良家眷要挟忠义之后的人。
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室内静谧的有些怪异。
正当赫连文茵准备告辞的时候,桌前坐着的高大身躯缓缓站了起来。
墨岩珏渐渐敛去周身寒芒,用了平生最和颜悦色的语气说道,“明日起清影阁给你用,那里清静,制作草药也不会被人发现。对旁人也不必提及,只说是我的主意便可。”
这是墨岩珏想到的唯一可以两全的法子。
起初,他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那么多人都查不出病症,只有这个姑娘说了出来。
他对皇上还存有一丝侥幸的希望,结果画卷一事之后,那丝希望荡然无存。
背后之手的目的显而易见,那么这个姑娘的处境就危险了。
母亲的毒要解,他也要尽可能的护她安全。
赫连文茵一怔,抬起头的同时,她那略带诧异的星河隧眸便落入了男人幽暗如潭的漆色瞳眸中。
不得不说,这男人长了一双无比好看的眼睛。
只不过,男人神色微微一滞,很快别过了视线。
赫连文茵觉得自己刚刚的举动有些大胆了,不管是在大宇亦或者是在楚北,外戚男女之间不能如此直视,这是于理不合。
可转念一想,墨岩珏这般安排,难道是自己的路子走对了?
他果然起了怜悯之心?也考虑到了她的处境?
如此便好,早就听闻这位墨大将军心思非比常人。
也知道她一个弱小女子其实在为了报恩铤而走险?
于是乎,赫连文茵怯懦的在袖袋中掏出了一个小瓷瓶,小心翼翼的递到墨岩珏面前,笑得无害且单纯。
“这是什么?”墨岩珏问,被那灿烂笑容晃了一下眼。
“是跌打药膏,对长久不愈的筋骨拉伤有帮助。是小女子自己做的。”
赫连文茵的声音很好听,轻灵悦耳的同时还伴着局促的小心。
墨岩珏长睫轻颤,心里升起一抹异样,感受了一下后侧肩膀处的酸楚,仍旧明显。
他抬手接过,
“谢谢。”
人离开后,他拿着药瓶打开闻了闻,一股花香沁入鼻尖。
就如同她身上时不时传出的,让人无法忽略的味道。
墨岩珏勾唇一笑,一个胆小怯懦的女子,竟有这般胆量敢卷入将军府的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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