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回头再说,我看这么一会儿好几次都是台下两三个人同时提问,你们怎么没人上去帮她维持下秩序?不干预的话,换谁都会手忙脚乱的。”
众人面面相觑,答案不言自明。
“这时谁敢上去挡子弹啊……”赵可刚嘟哝了半句就被纪封平扒拉了下胳膊,立刻闭上了嘴。
“现在台上什么情况?”董锵锵假装没听见赵可的抱怨,“她前面回答问题时说错话了么?”
抢答的还是顾欣:“她没说错什么,只是有人提的问题很难听。”
董锵锵心想:这倒不让人意外,毕竟孙涛在演讲前就专门为此事提醒过他和郑春花,他也下足了功夫准备,按说郑春花应该不会不重视。
“难听的问题有人记了么?有的话给我看看。”董锵锵环视众人小声问道。
方爽转头跟一个戴帽子的女生说了句什么,女生很快递给她张纸,她转身交给董锵锵。
“刚才观众问过的(问题)基本都在这儿了,”趁着董锵锵低头快速阅读之前的问题,方爽说道,“问题比较杂或者说尖锐,因为观众里不仅有学生,还有电视台记者、报社记者,另外听说本地议员也来了,喏,就中间那排靠左穿深蓝色西服的那个。”方爽用嘴指道。
董锵锵并没抬头去看议员,他很快便注意到不少问题其实外面的展板都有答案,郑春花只要引导观众在演讲后去看外面那些展板就行,根本不用事无巨细的解释,他不禁喃喃自语:“她这样回答太容易陷入窘境或跟提问者对立的状态,这不是咱们演讲的初衷,咱们的目的还是以介绍中国抗击非典的事实为主,而不是办成新闻发布会。”
“春花不像你又写讲演稿又准备展板,对两边内容都熟,或者她没想那么多。”方爽是少有的了解董锵锵中国周工作量的人,还有半句话她没好意思说:郑春花可能已经被问蒙了。
“我看有不止一个人提了官员被免的事。”董锵锵指着其中一条说道。
“是,他们一直揪着这些跟抗击非典无关的事不放,似乎对负面特别感兴趣,简直让人无法理解。”纪封平说道,“那个议员和那个电视台的尤其如此,咱们做的其他努力被他们视若无睹。”
“可电视台的人不是郑春花找的么?”董锵锵疑道,“难道不是跟她关系还不错么?”
“完全看不出她们关系不错,那个女记者特别的……粗野。”赵可点评完立刻又补了一句,“先说好我平时不这么评价女性哈,只针对这人。”
“她在哪儿呢?给我指指。”董锵锵要求道。
“喏,就那个金发的。”方爽快速伸手一指,不到两秒又缩了回来。
董锵锵一愣,这不就是刚才他出来时撞见的那人么?
“是,我们是走了弯路,但我们对人类抗击非典也贡献了力量啊,他们除了会说我们这有问题那做的不好这些便宜话,还能做什么?”赵可愤愤不平。
“没错,要我说春花就不该回答问题了,讲完直接宣布结束得了。”纪封平说,“跟他们费那么多口舌干嘛?自己出去看展板就完了。”
“春花可能担心这样会让对方认为我们理亏,当然她可能也是想说服更多的人,做好宣传工作。”顾欣替郑春花解释道。
董锵锵的目光从会场里所有人的脸上扫过,他看到不同的表情,有严肃的、嘲讽的、担心的、不屑的,当然也有讥笑的,他的恶邻正嘴角上扬,仿佛胜利者一样在房东耳边喋喋不休地喷着唾沫,房东的眼神则充满担心,显然她也为郑春花的表现捏了把汗。
“她说服不了这些人。”董锵锵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这样,大家别慌,我上去跟春花一起。”
“你也上去?”赵可脱口而出,“你?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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