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开球的是尚家兄弟。
尚剑桥用脚尖轻轻一碰球,弟弟尚牛津立即带球直冲对方大门而去。
汉诺威95中个子最高的,球衣是12号的少年马上冲上来封堵尚牛津,两人隔着大概一米左右的距离,他伸脚想去断下尚牛津右脚的球。尚牛津灵活地用右脚的后脚跟一磕皮球的外侧,球划了个半圆,骨碌碌地从右脚滚到了尚牛津的左脚背外侧,尚牛津左脚向前一拨,球向前滚去。
趁着高个少年发愣的功夫,尚牛津已经绕过他冲了出去。
场下观战的余姜海看的一愣:什么情况?人球分过?
另两名土耳其少年眼见高个儿同伴被轻易晃过,连忙扑上来补位,同时准备左右夹击尚牛津。
尚牛津似乎没看出对方的意图,还在往角落里带球直冲。就在尚牛津脚下的皮球快被另外两人截下时,皮球忽地从三人脚下被踢了出来。
黎俊峰和余姜海都没看清时,尚剑桥已经拍马赶到,抬脚便踢。但他的脚还没碰到皮球,他人就被从后面赶到的高个儿从侧面铲倒。
尚剑桥半跪在地上,急忙高举双手,示意裁判这是一个犯规动作,但裁判叼着哨子果断地摇了摇头,同时示意他快点从地上起来。
尚剑桥愤恨地拍了两下地面,站起身,急匆匆地追赶对方。
足球这时已在一名穿着10号球衣的矮个少年脚下,趁着尚剑桥起身慢,他们已经形成了3打2的局面。
“你盯着12号!”尚牛津伸出手臂提醒黎俊峰,自己则全神贯注地盯着控球少年。
10号矮个少年距离尚牛津越来越近,他熟练地做出一系列假动作,看得尚牛津两眼昏花,没等他反应过来,球已经被传到边路的8号少年的脚下。
那边黎俊峰还在盯着12号,尚剑桥还没有跑回来。
尚牛津一边快速往球门后退一边考虑自己到底是死守还是出击去拦截8号。
就在他一分神的功夫,8号抬脚怒射。
尚牛津没料到对方的决定会这么迅速,他高喊一声,再想去封堵却来不及了,皮球朝着球门飞去。
“咣”的一声,皮球撞在了球门柱上,又朝场内弹了回来。
皮球在球场上连颠带滚,离黎俊峰越来越近,似乎跑两步就可以够到。但黎俊峰却好似没看到一样,仍在紧贴防守对方的12号。
尚剑桥和尚牛津都看到,10号已经比黎俊峰离球更近了。
*
张英飞徐徐转身,只见车荔子正站在吧台给自己倒酒,他走进门望着她:“你都听到了?”
“她刚才只是在极力掩饰罢了。”车荔子不屑道,“我能看出来她很喜欢那条项链。”
“那你呢?你有没有掩饰?”张英飞走近吧台,端起酒杯,轻碰了下车荔子的杯子后仰头一饮而尽。
“我不喜欢也不需要假正经,只要是我喜欢的东西我就会去极力争取。”车荔子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条跟冬一晴几乎一模一样的项链,只是项链上的宝石是海蓝色的。她把项链轻轻挂在手上举到自己面前,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蓝宝石反射的她头顶霓虹灯的光芒,“不管是东西还是人。”
“我最欣赏你的直接。”张英飞露出赞许的神情,“所以我才愿意给你这次机会。”
“如果你想让我帮你,就先给我转正。”车荔子把项链又收回兜里。
“很多事要一步一步来,”张英飞凑到车荔子的耳边,柔声道,“急不得。”
他的手慢动作般地抬起,像是发现猎物的蛇一样,一点点试探着放到她的肩膀上。
“如果股东会那天的进展跟你想的不一样呢?”车荔子侧头瞥了眼她肩头的“蛇”,“如果你没成功呢?”
张英飞得意地笑了:“当然有这个可能。”
车荔子没想到他竟如此坦率,反而好奇:“难道你不怕吗?”
“怕?”张英飞从吧台后面的酒柜上取下一瓶威士忌,又给自己换了个大杯子甄满,“我应该怕什么?”
“也是,在你们这种家族斗争里,你就算输了也不能改变血缘的事实。即使你被赶出公司也饿不死,可我就不一样了。”车荔子叹气道,“如果我选边站而你又失败了,我的下场就是失业。”
“每个人一生中都会碰到无数个选择,”张英飞被威士忌辣到,忍不住往酒杯里加了一大把冰块,“但关键的选择可能就是一两个。如果你选对了,你的一生都会是平坦顺利的。如果你选错了,那也是正常的,你只是没有大富大贵的命罢了。”
“我不能选错!”车荔子斩钉截铁道,“你也不能出错!”
“那预祝我们合作顺利。都能早日成功!”张英飞再次举起酒杯。
酒杯相碰发出清脆的玻璃声,“蛇”也越过了她的肩头,沿着她的手臂爬了上来。
*
张英飞的别墅并不在法兰克福市里,从行政归属上说应该是属于法兰克福旁边的县的。一般来说,德国国道的路最好走,但省道、市道、县道或村道的质量就不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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