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乱塞了两块沾满果酱的“柏林人”面包后,董锵锵就没什么胃口继续吃了。
他百无聊赖地坐在饭厅,心里盘算着少报一头野猪填补雷兰亭给他挖的坑。他一边等约翰逊过来通知他见伯爵,一边想见了伯爵后应该怎么说比较合适。
哪知约翰逊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直到最后清洁女工过来收拾餐盘碟叉,约翰逊还是不见人影。
董锵锵有心自己去找伯爵,又不知从何找起。
清洁女工是个看起来五十岁开外的德国大妈,身材敦实魁梧,脸颊上还有两朵标准的“苹果红”,见她走过来,董锵锵马上礼貌地问道:“早上好,我是伯爵的客人。请问伯爵也在这吃饭么?”
“早上好。”德国大妈慈祥地笑了笑,没搭理董锵锵的问题,手脚利索地收拾完桌子,端着餐盘离开了。
董锵锵没想到德国人口风这么紧,只能悻悻地回到自己的房间,见端木还在酣睡,他不忍心吵到他,索性跑到后院收拾那些野猪去了。
他刚把铁笼里的两只野猪捆好,就听见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他抬头张望,却见约翰逊手拿着一张纸片朝他走来。
“约翰逊先生,现在我可以见伯爵了吗?”董锵锵撂下手里的绳子,拍了拍手上的土。
“伯爵今天不见客。”约翰逊说着把手中纸片递给董锵锵,“这是你昨晚的酬劳。”
董锵锵接过纸片,却是一张支票,支票右下方印着娟秀的一排数字:。
他没想到对方竟会这么痛快就付了钱,事情比他预想得要顺利的多,不,准确地说应该是超乎他的想象。看来弗莱舍尔和他的朋友行事作风都很接近,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
“约翰逊先生,这数是不是不太对?”
“不对?”约翰逊说完拍了下脑门,“哦,我想起来了。这里不是有9只野猪么?每只2500马克一共就是马克,另外500马克是那只浣熊的。”
董锵锵连忙把自己想好的措辞抛了出来:“是这样,昨晚虽然抓到了9只野猪,但有一只昨晚不知怎么逃跑了,所以现在只有8只了。”
其实野猪并没有逃跑,只是被董锵锵放到了后门外的某个地方。
“哦,如果是这样,那我要从你后续工作的收入里减去这笔钱。”约翰逊一挑眉毛,“但现在就先这样,伯爵已经休息了,我不能反复打扰她。”
董锵锵惴惴不安地问道:“要不要我现在去跟伯爵解释一下?看她什么想法?”
约翰逊不耐烦地厉声道:“我已经说过了,这种小事,就不用麻烦伯爵了。”
董锵锵见他面色不悦,没敢再坚持:“那好,就按您说的办。”
他已经挣到了一笔数目可观的钱,还借此完美地躲过了雷兰亭给他带来的麻烦。虽然他不知道那个坑是雷兰亭故意给他挖的还是无心之举,但都不重要了,不管是哪种可能,都不会对他的公司造成负面影响了。
这让他感到十分痛快。
董锵锵正要回屋把喜讯告诉端木,约翰逊一把拉住他:“你干嘛去?”
“准备今晚要用的工具和原材料呀,如果再来这么多野猪得有治它们的工具。”
“你先把地上这批清走了再说。”约翰逊大手一挥,命令道,“不能把它们留在这儿。”
董锵锵被他说糊涂了:“我没明白您的意思,您说的清走是把它们清到哪里?酒庄还有饲养家畜的地方么?那没问题,我现在就可以把它们都搬过去。您说把它们清到哪儿我就搬到哪儿去。”
“你到底在说什么?伯爵付钱是让你处理好这件事,至于你把它们清到哪儿去那是你的事,我不管。但它们肯定不能一直扔在这里,听懂了么?”约翰逊皱着眉头指了指后院,“而且你要恢复后院的原貌,昨天这几个柴火堆是这么码的么?”
董锵锵这回算是听明白了,他忍着激动的心情小心问道:“您的意思是,我来处理这些野猪,您不要它们?”
“当然不要了。我们是酒庄,又不是猪场。把它们都快点清走。越快越好!”约翰逊厌恶地挥了挥手,“这现在臭烘烘的,伯爵最讨厌脏乱差的环境。如果被她看到后院这么乱,肯定会扣你钱,说不定还会告你。赶快清理吧!”约翰逊说完,捂着鼻子,摇晃着走远了。
董锵锵使劲掐了掐自己的脸才发现不是做梦。他本以为自己把野猪卖给伯爵后,这事就算了了,哪知对方根本不要这些野猪。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董锵锵马上拨通弗莱舍尔的电话,弗莱舍尔听完二话不说,直接派了一辆卡车来酒庄。
董锵锵一边收拾后院一边等待,过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弗莱舍尔的卡车出现在酒庄门口。
被领到后院的弗莱舍尔吃惊地看着一地的野猪,难以置信地搓着手问道:“这都你一个人打的?”
“我还有个助手在那边休息。”董锵锵用手比划了一下,“你看看吧,野猪八只,浣熊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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