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哥不愿跟董锵锵选同一棵树,于是爬到另一棵树上。虽然两棵树隔着有段距离,但董锵锵伸手还是能勉强能够到对方的树枝。
半个小时过去了,林子里再度放亮,但野猪却并未如期而至。
“你这到底行不行啊?”云哥趴在树上打了个呵欠,“就你这破工真不如给我带团呢,有收入不说,还能多……”
董锵锵上树前在铁笼里扔了一小块儿诱饵,希望借助母猪和诱饵的双重气味将林间的野猪吸引过来,但根据现在的情形看,他的想法有些过于一厢情愿了。
母猪早把笼中的诱饵吃了干净,此时正奋力用鼻子去拱铁笼外地上的青翠野草,似乎还没吃饱。
董锵锵从树上一跃而下,刚掰了一块儿诱饵丢进铁笼,就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他假装蹲下检查铁笼,然后若无其事地快速转头环视四周。
就在这一瞥之间,他清楚地看到不远处的一片矮树丛中,有双亮晶晶的东西在盯着自己这边。
董锵锵没料到野猪(或野生猪)竟会如此聪明,在靠近的同时竟没发出一点声响,不由暗暗吃惊。
但他毕竟不是第一天捕猎,在这方面不能说是身经百战但至少也是临危不乱,当即手脚并用不到一分钟就回到了树上。
云哥还在自顾自地损着董锵锵,却见董锵锵对她摆手做噤声的动作。她正要再挖苦两句,就见董锵锵用食指指了指下方的矮树丛。
顺着董锵锵手指的方向,云哥转头仔细张望了一会儿,疑道:“我应该看见什么么?”
“野猪在那边那个矮树丛里。”董锵锵小声道。
“哪有儿啊?”云哥不相信,“那它怎么不出来?”
董锵锵刚要解释,手机“嗡嗡”地响了,他赶忙稳住身形,从兜里掏出手机。
“说。”见是端木来电,董锵锵略微松了口气。
“那票快翻倍了,说话就能两马克,你说我卖不卖?”电话那头传来端木兴奋的声音,“卖了怕继续涨,不卖又怕跌回去。”
“我不知道,”董锵锵压低嗓门,“我现在有事儿,不在电脑旁。而且就像上次说的,我最快也只能明天早上才能下单。”
“我问你话呢,你怎么还打上电话了?”云哥嗔怪道。
“哎,谁在你边上?”端木的耳朵很好使,一下听到云哥的声音,“是佟乐乐吗?”
董锵锵注意到地面的矮树丛一阵晃动:“回头再说哈。”
“哎,你小子别挂……”端木话音未落,这边董锵锵已经挂了电话。
他们充满期待地瞪着树丛等了五分钟,但树丛却没任何动静了。
董锵锵顺手折下一根粗树枝,瞄准树丛扔了过去。
他的准头很好,但并没有野猪从矮树丛里跑出来。
又等了十多分钟,董锵锵大着胆子跳下树,抄起地上的一根粗树枝缓缓朝矮树丛走了过去。
他清楚地看到,之前的那双亮晶晶的东西从树丛里消失了。
董锵锵很诧异,野猪已经进化的这么聪明了吗?不对,一定有其他原因。
他的目光渐渐落到铁笼上。难道说是铁笼吓跑了它?
他缓步走到铁笼旁,盯着笼子发呆。笼里的母猪以为他又要投食,谄媚地扬起头,同时用猪鼻不住地嗅探着笼边。
看到董锵锵去而复返,云哥在树上高声嚷道:“喂?它是跑了还是根本就没有,是你编出来骗我的?”
董锵锵往笼子外的地上又扔了一块诱饵,然后一只手伸进铁笼,抓住母猪脖颈的项圈,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打开铁笼,把母猪从里面拽了出来。
母猪的视线牢牢地锁定在诱饵上,刚一出笼,立刻凑到诱饵旁,低头啃食起来。
董锵锵不敢大意,一手牢牢抓住项圈,一手快速地把地上的三个绳套分别套入猪的前蹄和后蹄,又马上拉紧,做完这一切后,他攥紧绳子,抬头冲树上的云哥喊道:“你下来一下!”
云哥没动地方,居高临下地望着董锵锵:“你求人就这种态度?”
“大小姐,麻烦您挪一下尊位,下来帮我一下可以么?”董锵锵没好气地央求道。
“这还差不多。”云哥灵活地下了树,趾高气昂地站在董锵锵的面前,“说吧,求本小姐做什么?”
董锵锵把三根绳子交到她的手中,叮嘱道:“攥紧了,我说松开才能松开。”说罢,他大踏步地朝绳头走去。
直到他把三个绳头分别系牢在三棵树上,他才让云哥松开手里的绳子。
母猪说话间就吃完了诱饵,再次凑到董锵锵的脚边,讨好地在他脚边闻来嗅去,希望能再领一份儿。
“你把它放出来打算干嘛?”云哥不解地问道。
董锵锵确认了母猪的活动范围后,又再次检查了一下地上剩下的几个绳套,认为都没问题后又一溜烟儿地回到了树上。“你先上来再说。”
“跟个猴子似的。”云哥不满地小声嘟囔道,手慢脚慢地也上了树。
“现在能说了么?”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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