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锵锵本以为对方会直接取走自己手里的钱,哪知女子朝他吐了口烟:“进来说。”
这话顿时让董锵锵变得紧张起来,他不解地晃了下手里的钱,低声道:“钱归你,告诉我他在哪儿就行。”
见董锵锵并不想进屋,女子的神色突然变得慌张起来,忍不住催促道:“快点儿,不然我变主意了。”
董锵锵此前从未进过风月场所,也没这个癖好,他本打算拿到牛同升的位置后尽快找到他并带他离开(如果可以的话),他不理解对方为什么坚持让他进屋。突然,他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难道她看到牛同升也进了这家店?
带着困惑,董锵锵交了钱。
等进到女子的房间里,董锵锵才强烈地意识到,从橱窗外看和亲自站在屋里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受。
屋内所有饰物几乎都是粉红色,充满了暧昧的味道。跟这个色调比,外面的红色绝对是清新了。
董锵锵看到自己的手在痉挛,一时有些恍惚,分不清究竟是激动还是害怕。
“卫生间在那边。”女子还是之前的比基尼装扮,她边拉橱窗垂帘边问董锵锵,“你想先喝点什么吗?”她的口音很重,听起来像是东欧人。
“我不用卫生间也不喝酒。”董锵锵赶忙转身面对墙壁,同时命令道,“你先披上件衣服。”
“可这就是泳装而已,”女子疑道,“有什么问题吗?”
董锵锵上次碰到这么尴尬的局面还是他第一次见自己的女房东时,但这次他不想跟对方多费口舌,直言道:“我已经把钱交给你们前台了,你只要告诉我我的同伴刚才去哪儿了就好,然后我就会马上离开,谢谢。”
女子疑惑地望着董锵锵的背影:“你确定?”
“是的我很确定,而且咱俩还是离远点儿说话好。”董锵锵的口气不容置疑。
话音刚落,他就听到背后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不多时,只听女子轻声说道:“好了,你可以转过来了。”
他用极慢的速度转过身,只见女子已经披上了浴袍坐到了粉红色的心形水床上。
女子望着董锵锵,同时用手把一边的头发别到耳后,犹豫道:“我可以告诉你的同伴在哪儿,但你不能马上离开。”
几乎就在同时,董锵锵看到她手臂和脸颊上的大片淤青。刚才由于脸颊被头发挡着,他并没看到。
见对方坐了下来,董锵锵就觉得自己的心跳瞬间平稳了很多。他挨着旁边的沙发坐下:“你叫什么名字?”
“安妮塔。”女子边说边点着一根烟,神情看起来有些失落,“你觉得我丑吗?”
“不,安妮塔,你很漂亮,为什么我们不能让这件事变得简单些?你告诉我然后我离开。”
安妮塔幽幽道:“如果你没待够时间,店方会退钱给你,同时克扣我的报酬并要求我加班,领班还会认为我缺乏魅力而刁难我。”
若非亲耳听到,董锵锵简直不能相信这里还有这么变态的店规。但那些醒目的淤青似乎在证明安妮塔所言非虚。
“那如果我主动跟店家说我不要求退钱,是我自己有急事要离开,这样他们还会罚你吗?”董锵锵一脸天真。
“结果是一样的。他们不会相信你的话。”安妮塔老道地答道。
“那我在这里呆多久你才不会被扣钱?”
“二十分钟就差不多了。”安妮塔掸了掸烟灰。
“二十分钟OK,”董锵锵低头瞅了眼手表,“那你现在能告诉我我的同伴去哪了吗?”
“你站到橱窗旁就能看到了。”安妮塔漫不经心地挥了下手,空气中立刻留下一道浅浅的烟线。
董锵锵走到窗边,小心翼翼地透过垂帘的缝隙朝外看去,但对面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有一排整齐明亮的橱窗。
“我应该看到什么?”董锵锵感到费解。
“右手边第二家,招牌是彩虹霓虹灯的那个店,看到了吗?你朋友刚才进了那家。”
“他进去多久了?”董锵锵注意到那家店里挂了帘子,这让他无法看清店内的情形。
“可能十分钟,”安妮塔不以为然地答道,“也可能十五分钟,我记不清了。”
听她这么说,董锵锵哪儿还敢挪开视线。他拽了把椅子到窗边,一边注视对面一边合计一会儿进了那家店自己该怎么跟对方打听牛同升的去向。
刚才他并未多想,但现在仔细一琢磨,董锵锵越发觉得棘手,进店询问十有八九不会有结果,看来只有在外面等一条路了。
“你要找的人是你朋友?”安妮塔好奇地打量着眼前奇怪的客人,“还是他欠你钱了?”
“唔,都不是。”董锵锵敷衍道。
“那他没告诉你他会过来吗?”安妮塔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只是坐着实在尴尬,再不聊天就显得更诡异了。
可董锵锵真不知道该跟对方聊什么,但他明白,不能让她这么没完没了地问,主动权还是在自己手里更好。但他又没跟从事过这个职业的异性聊过,只能很老土地用初中时代的三板斧问道:“你是哪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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