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雷兰亭脑补老白的各种可能时,董锵锵已经冲了过去。
“哎我去,你不要命了?”雷兰亭在董锵锵身后低喝一声,“小心野猪!”
但三人四周只有林风吹过之音,并无半点野兽出没之响。
董锵锵大着胆子拨开草丛,只见老白面朝下闭眼趴在潮湿的土上,头上、手上和身上沾满了各种草屑和枯叶。
他把手指放到老白的鼻孔处探了几秒,松了口气,转头对躲在草丛里的两人道:“出来吧,他还活着。”
“啥情况?”雷兰亭没有贸然走出藏身地,追问道,“他也是从高坡上摔下来的?还是他也中了个夹子?”他边说边瞟了吴小溪一眼。
借着昏暗的光线,董锵锵快速检查了一遍老白,疑道:“他好像没有体外伤,但他手机没了。”
董锵锵从背包里取出紧急医疗包,一通忙活后,地上的老白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老白,我是董锵锵,你能听见我说话吗?”董锵锵关切地问道。
见老白表情木讷,董锵锵以为他没听到,又重复了一遍,只见老白吐了一口气后缓缓问道:“我还在林子里?”
“你刚才突然大喊了一声,把我们都吓到了。”董锵锵解释道,“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老白眯着眼回忆了片刻,答道:“听到你的哨声后,我估摸着往这边走,结果碰到了一个深坑陷阱,我正在观察,就听旁边有动静,我转头去看,却什么都没看见。等我经过一棵树时,就听到身后有动静,没等我看清,脑袋就挨了一下,然后就不记得了。”
“陷阱?暗算?”董锵锵琢磨着老白的话,抬头望了眼吴小溪,“是你朋友吧?”
吴小溪看起来比刚才更慌乱了,手足无措道:“我,我真不知道……”
“哎,我说福尔摩斯,我这腿上还有个‘装饰品’呢。”雷兰亭的脸色有些苍白,不知是被吓的还是疼的,“咱能不能先去看急诊,然后您再探案?”
董锵锵知道当务之急是先把雷兰亭和老白送医,其他的事以后再说,当即不再多言,把矛交给老白当拐棍,搀着雷兰亭一瘸一拐朝外走去。
几人踉跄着出了林子,董锵锵匆匆给弗莱舍尔和卢克分别去了电话,说明缘由,然后发动汽车,载着众人熟门熟路地直奔最近的急诊所。
经过医生检查,两人都不是重伤:老白是轻微脑震荡,雷兰亭则是皮外伤。万幸夹子上的倒刺没有伤到骨头,打了破伤风针又吃了些消炎药几人就离开了急诊所。
“说说吧,你这些牛比朋友都谁啊?”雷兰亭扶着车门问道,“又是下套又是闷棍的,行家啊……”
吴小溪望着头上裹着绷带的老白和瘸腿拄拐的雷兰亭,掏出两张钞票双手递给雷兰亭:“请收下。”
雷兰亭看了眼吴小溪递过来的两张单薄的钞票,嘿嘿冷笑道:“哎妹妹,你误会了吧?这钱凭什么你给?你就告诉我你这些朋友是谁就行了。对吧?老白。”他转头问道。
“我,我……”眼见被雷兰亭拒绝,吴小溪只能求助般地把钱又递给看起来和蔼的老白,但老白面无表情,既没拒绝也没接过去。
“别抻着了,说吧,谁下的夹子?”雷兰亭“嗤”了一声,似乎对吴小溪的隐瞒很是不满,“谁下的夹子就是谁打了老白一闷棍。冤有头债有主,赶紧说吧,时候也不早了……老董,你们认识,你让她说。”
其实当老白和雷兰亭在被医生治疗时董锵锵就专门问过吴小溪是谁干的,但吴小溪可能是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突然改口,变得一问三不知。
“走吧。”老白看着鞠躬不起的吴小溪对雷兰亭道,“别难为她了。”
“啥意思?”雷兰亭听的一头雾水,“算了?白夹了?”
老白拉开车门缓慢地坐了进去。
“吴小溪,帮我给你朋友带个话:大家出国都不容易,有些事别乱试,好自为之。”董锵锵说完,拉开车门也钻了进去。
“我靠,你们……”雷兰亭没料到两人会是这个态度,急得一把拉开后车门,冲着车里吼道,“就这么认了啊?”
“上车。”坐在副驾的老白命令道。
雷兰亭气哼哼地摔门上了车,皮卡一溜烟的驶向远处的街角,把吴小溪一人留在了街当中。
“不是老白你啥意思?你脑袋那一下不疼,我腿还特么疼呢……”雷兰亭愤愤不平地骂骂咧咧,“你是不是看那个姑娘有几分姿色就……”
“别扯淡!”老白骂道,“你要想找坑你的人问她有什么用?回头找熟悉她的人打听一下就知道她跟谁走的近了。”
“万一她男朋友不是本地的呢?”雷兰亭不服气地杠道,“你问谁去?”
“哼,你难道还真想复仇么?”老白冷冷道,“你的时间那么不值钱么?”
雷兰亭被他问得哑口无言,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不管是谁,他们都是在玩火自焚。”董锵锵叹了口气,“其实我是想让她提醒她这些朋友的,如果他们一直这么做,要么因为违法被捕,要么某天被野兽所伤,后者的可能性更大。话我说到了,听不听在他们,大家各安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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