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很是无聊,
满目的污渍与荒凉。
突然想起偶遇的那次大雪,
铺天盖地,
掩盖了秃顶的山头,
抚平了荒芜的平川,
污渍不再,
荒凉不再;
有的是那纯洁的铺盖,
盖住了世间的凄惨。
再让我偶遇一场大雪,
再让我拥有一次洁白的感觉,
看人世间,
纯真的笑脸。
莫名其妙地挨了吕希燕两记耳光和一顿臭骂,笔友瞬间憔悴了许多,他不声不响地离开砖厂,在阳光中漫无目的地走着。想到郎中郎的无法无天,想到陈燕的无耻无羞,想到吕希燕的无理取闹,他就觉得心中憋屈,这老天也真是看得起他,凡事都照顾自己,而且是照顾得无微不至。尤其是面对吕希燕的无理霸气,他就觉得自己掉进了无底深渊,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唉,雪芹啊,你是我今生渡不过的劫!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他仰天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却又苦笑了起来。天苍苍,地荒凉,痴情人多彷徨。佳人是霸王。自古男儿多自强,唯我好窝囊。愿天借我五百年,炼就一身胆,娶我好姑娘。
俩国道不弃不离东西延伸而去,前面是朝向清水镇。道路两边的土地被砖机啃得满目疮痍,偶有的一小片绿叶嵌在其中,在太阳下显得孤苦伶仃恹恹欲睡。偶有的几株胡杨枯树在阳光下顾影自叹,似乎在向世人哭诉他们的悲惨遭遇。昔日多木成林的景象撑起了这北疆的小江南,风中似乎飘来了昔日的花果香,土壤里似乎还残留着去年的稻根谷茎。而如今,残黄也破败,取土后的深坑或有在阳光下闪着磷光的水面,那是雨水零星汇集而成的,不大,却也在她的周围长满了不知名的杂草,还有黄的白的红的小花。偶尔磷光波动,水里似乎有生命在游动。
看着国道上车辆来去疾如闪电,他们根本无暇顾及路两边的大地的申诉,反而还抛下一连串的呛人的难闻的气味和刺耳的嘲笑声。也只有我这个闲人在这儿自作多情,杞人忧天吧!笔友极目四望,远处的大地上,残黄不再,有的是金黄碧绿,有的是青黛翠兰。脚下这是一条天路,在残黄中恰如一根黛紫色的带子延伸至天边,在阳光中显得迷离,在微风中漂浮不定。
笔友驻足冥想,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咣当声响,他忙揉揉眼,回身看时,却见通往村庄的岔路上,一个老太太在忙着搀扶着一个跌倒在地上的老头,他们旁边,一辆架子车斜翻在路边,路上撒了一堆灰乎乎的的像焦碳的东西。很显然,老两口拉煤车上坡,力气不支退了回来,老头把持不住导致了翻车。也不知道老头有受伤没有,老太太连拉几次都没有把老头拉起来。
笔友没及多想,快步朝他们小跑而去,临近问道:“大爷,你没事吧?”
老头摇摇头,老太太忙说道:“小伙子,帮个忙吧,帮我们把煤车拉上去。”
笔友扶起老头,道:“来,大爷,你们在边上坐坐,我来拉车。”老太太扶着老头站在路边,笔友把架子车拉回道上,拾起铁铲就铲起地上的煤块往车上抛去。看小伙子干活有点别扭,老太太说道:“小伙子,你没干过这些粗活,还是让我来吧。”
笔友笑道:“没事,你歇着吧,干着就熟练了。”
老头道:“小伙子,你在哪儿上班?”
笔友不停的铲着煤炭,道:“在永胜砖厂上架,就是郎中郎的砖厂。”
老头哦了一声,不在言语,只是不停的揉着膝盖。老太太也捡着大块的煤炭往车上放,并问道:“小伙子,你是哪里人?“
“四川的。”笔友看看车中的未燃尽的煤块,道,“大娘,你们拉这煤干石干什么?”
老太太叹了口气,道:“这是我们在砖厂捡的煤渣,没有燃完,还可以烧。”
不大一会儿,笔友便将撒落的煤渣全部铲上了车。他挎上背带,扶着车把手,弯腰弓背迈步蹬腿,很轻松的就拉动了架子车,两个老人见状,也忙着去推车。很快,三人齐力将煤车赶上了土坡,来到了较为平坦的泥路上。笔友继续拉着车往前走去,老太太说道:“小伙子,行了,这回路平了,还是我来啦吧。”
笔友笑道:“大娘,我反正没事,就给你们送到家里吧。”
“那真是太谢谢你了。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叫我笔友吧。”
“你真是个好人。”
笔友尴尬的笑笑,他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也这般大的岁数,快六十了吧!儿女们一个个离家寻找生计,家里就留下老父老母,家里的农活,春耕夏种秋收,驶牛打耙全靠他们,那是何等的辛苦啊!现在,家乡进入双抢季节了吧,天气酷热,田里地理,抢收抢种,就那么短短的三十来天的时间,工作量是多么的繁重啊!他清楚的记得,近几年,家乡人在这个大战红五月的双抢季节,每年都有中老年人意外死亡。其实意外之中也不意外,几乎都是劳累致死,只不过有的人是喝农药自己想死。就其深层原因,是因为农活太累,而收获却抵不过国家的公粮税收,省吃俭用也抵不过乡镇的集资派款,忍着虚劳病痛还要筹集大春的农资化肥,而且还提心吊胆老天爷是否风调雨顺。于是,他们看不到生活的希望,便选择了死。这样的列子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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