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驯绕了一圈又再返回了迈尔西爱路,很快就驶离了危险区域。
他们身后已经没有车跟踪了。
他绕到霞飞路,把卫致良放了下来。
“致良,你能自己走上去吗?”
“没问题,就是头有点晕,好像还擦破了点皮,不碍事。”
之所以要把卫致良放下来,是因为这部汽车要放到亚尔培公寓去,这样就可以省得等会卫致良又再跟他绕路回来。
而且他刚才已经擦伤了,需要赶紧处理一下。
到了这里,肯定不会再有危险了,就算有的话,李驯一个人也应付得过来。
如果说敌人这个时候再跟踪他们,或者盯着他们汽车的车牌,沿途找来,岂不是把联络站也暴露给敌人了。
当然不会,因为余克敬早就做好了准备。
那为什么不让李驯开车回去,是因为没必要,过几天还得送沈宝华到码头坐船去香港,像李驯这样的人还可以找得到,但这样的汽车可难找。
如果说换成坐出租车也是一样的话,那可就错了,怎么能一样呢,万一路上再次被人跟踪,出点什么意外,难不成得把出租车司机灭了口。或者说司机不听指挥,没按照要求开车,不懂得如何摆脱敌人,岂不把全车人都给害了。
他们这样的人习惯性的不会放过任何一点细节,因为经验告诉他们有时候稍有一丝破绽就可能会送了命。
总之,他们是怎么安排的李驯就怎么样做,谁也不想再承担风险了。
李驯把车开回了亚尔培公寓,余克敬并没有听到动静。
他只好把沈宝华和沈夫人送上楼,保卫工作还没完成,当然要做到最后一刻他才能放得下心。
沈夫人用钥匙将门打开,说:“李家兄弟,你就在我们这里吃完饭再走吧,今天幸好有你,要不然可没那么容易解决那些坏人,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李驯说:“不必了,都是老乡,何必那么客气呢。沈大哥,这是车钥匙,我就不进门了。”
沈宝华说:“那好,你回去时候小心一点。”
余吟秋从屋内出来,说:“姐,姐夫,你们可算回来了。”
她看起来很开心,看见李驯,又说:“李大哥,你怎么不进来坐一会儿,别见外啊。”
“吟秋,你们一家人团聚,我就不打扰了,你们让沈大哥好好歇一会儿,我现在回去了。”
说完他就走了。
沈宝华踉跄着进屋,也许在家人们面前,他也不需要再装。
在敌人那里他被日本巡捕严刑拷打,受了电刑,此刻身体实在支撑不住了,可是他一个字都没有和敌人多说,要不然可能又会有一大堆人跟着遭了殃。
他走到客厅,躺在沙发上,什么也不想说。
余咏春看起来非常开心,笑着说:“吟秋,我看这个小李人很不错,你也老大不小了,要不让克敬帮你们牵牵线?”
“姐,你别拿我寻开心,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净笑话我。”
余克敬说:“我看姐说的没错,这事情我可放在心上了啊,吟秋你可得有点思想准备哦。”
余吟秋自顾去厨房忙活,说实话他对李驯并没有什么感觉。
余咏春走到沈宝华身边,看了看,对余克敬说:“你们联系的人那里有什么消息吗?票都买好了没有?”
余克敬说:“姐,你放心吧,还得再等两天,你和姐夫在家也好说说话。这一次恐怕只能先送姐夫出去,等他安定了下来,他才能再把你接过去。”
余咏春说:“也好,反正我暂时也不想离开上海,离开你们。”
他们一家人总算把这一难关扛过来了,如今可谓其乐融融。
另一边,李驯从亚尔培路直接坐人力车回到了培恩公寓。
他急忙上楼,想看看卫致良的情况怎么样。
进了门,见到卫致良躺在了床上,可能他是有点累了。
李驯把枪械弹药卸下,放好。
莫忱一直在等着他。
李驯说:“莫大哥,沈处长已经平安接回家了,你得赶紧去跟周书记报告,我刚从余克敬家里回来,所有的人都无恙。”
莫忱说:“好,那你们在这里看着点致良。”
李驯又说:“你要是见了周书记,能不能问他找点门路,帮我们弄两张证件,今天去的路上真不巧,遇上了红头阿三检查,还好我贿赂了他们30元钱,不然他们估计不会让我们过关。”
“好,我记下了。”
“你告诉他不妨多给我们办几张,反正都是假的,日本人的身份,红头阿三的身份都需要,往后我们要出门,肯定会很不容易的。”
莫忱也不知道有没完全听清楚,他已经走到门边去了。
李驯走向莫明,问他:“你帮沈处长买的船票,是哪一天的?”
莫明说:“票我已经交给我哥了,他好像交给了周书记,大概是后天的吧!”
大概?我去,这人记性也太差了。
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这么马虎。
李驯不想再跟他说话,他坐到一边,想到只有不到两天的时间休息,他在想自己似乎还有什么紧要的事情没做,但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了。
其实他根本没有什么紧要的事,只是潜意识里想到孟茗钰了,也就那天晚上和她跳了个舞,想起来就好像刚刚发生似的。
今天李驯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卫致良倒像是从鬼门关里走了一个来回。
卫致良现在的心情仍然还不太平静。
李驯再次走进里面,问:“致良,感觉好点了吗?”
“没事,就是有点头晕。”
“那后天送沈处长去码头,你就不要去了吧?”
“没关系,我能去得了,休息一下就没事了,我就是滚到地上的时候不小心磕了一下,不碍事。”
李驯说:“好,那你好好休息。”
有卫致良陪他一起去执行任务的话,他心里会踏实一点。
这个莫明啊,实在有点烂泥扶不上墙。
李驯对他是恨玉不成器,恨铁不成钢。
还好,现在外面似乎已经风平浪静。
李驯在想对手此时到底在做什么,是不是也会和他们现在这样,躲在暗地里休息,因为他们今天可又死了好几个人。
摊上自己这样的对手,也够他们倒霉的,不过胜负根本就还没有分出来呢,他现在哪里敢掉以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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