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驯他们的情况是比较特殊,这主要是他们身边的人都是正直的,而在叶沣这种汉奸的身边,围着的肯定都是一些无耻之徒,所以一旦秘密泄露的话,他们就会很危险。
叶沣就是几乎是同样的把秘密给泄露出来的,或者说来这根本就不算是秘密,有很多人都知道有这件事情。
叶沣要想让吴思华来给新艳秋捧场,可是他又不是亲自去找吴思华说的。
这个人是吴思华的小妾,叶沣却与这人有了一些见不得人的行为,而她却要求叶沣给她买一枚钻石戒指。
叶沣一直不肯答应,可是现在他想邀约吴思华,只能利用吴思华身边的这个人。
为什么这么难约到吴思华,因为吴思华这个人平日里就比较霸道,想要他来捧场的话,没点好处可不行,说不定还得要让叶沣要他捧场的那个戏子陪吴思华几天才能作数。
这可就太不划算了,想来想去,叶沣只好给了吴思华的小妾一张支票,并让她去和吴思华说请他来给新艳秋这个小姐妹捧场。
事实上吴思华可能不一定会真的应邀而来,谁也不会显得没事干去看自己不感兴趣的戏,所以说莫忱的情报也许并不太靠谱,这个吴思华的命会不会交待在荣记戏院的大舞台还真不好说呢。
吴思华的小妾也并不是没有去请吴思华,她不仅让吴思华答应了,还马上就把消息告诉和叶沣和新艳秋。
而新艳秋自然是喜出望外,马上就吩咐班子里的所有人员,要认真做事,加倍卖力,到时候千万别砸了她的招牌。
如此一来,吴思华正月十五要去给新艳秋捧场的消息就传开了,莫忱也就马上布置好了在正月十五的行动。
所有人都在满怀期待的等着吴思华这个家伙上当,结果这个家伙可能是因为太怕死,倒是变得小心谨慎起来。
吴思华把叶沣交到他在华格臬路上的吴公馆里,对他说:“你也算是跟着我混了很久了,你的相好开演要捧场,你不来亲自对我讲,反而让我的老三在我耳边刮枕头风要我去捧场,算是什么意思啊?”
叶沣被吓得脸色刷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吴思华大笑,说:“这说明你时刻挂念着我的安全,即使是相好开演也不让我去冒险。好!这才是我的好兄弟。”
“亲家,我的心思本来是想请你去的,你一去场面上当然就更好看了,但是我确实考虑到了你的安全,那些蓝衣社的特务,最近可是更加猖獗了啊。”叶沣哆嗦着说话。
吴思华说:“上海滩可是日本人的天下,蓝衣社的那些瘪三有什么用?我还会怕他们!你放心,咱俩兄弟一场,又是亲家,我肯定会去为你的相好捧场!”
“我还是叫你大哥吧,我一直以来都很敬佩大哥你的为人,我要好好地谢谢你!”
“你为何如此见外,我们之间还说什么谢不谢的。算了,什么都别说了,你们还是好好准备一下,我到时候带上老三一起去。”
其实吴思华早就猜到了这是叶沣的主意,而且他太了解叶沣的品行了,他只不过是故意答应下了叶沣,根本就没想过真要去。
通过这件事,他倒是发现了他的小妾跟叶沣的关系不太寻常,更何况叶沣一直在给日军负责供应煤炭,这可是一个很大的肥差。
日本人指定要和他们信得过的叶沣一直合作,如此一来,吴思华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他想插手进来分一杯羹,却一直没有机会。
如此招摇的一群汉奸去给一个戏子捧场,军统的人又怎么会不知道的,想他们以前半路回家都能被他们截获,还有什么他们不可能知道的。
吴思华倒是巴不得叶沣早点死去,好接替过他的那些生意,毕竟他们现在做的那些烟土什么的,虽然说也能赚钱,但毕竟没有日本人这颗大树好乘凉啊。
而且,如果叶沣真的被蓝衣社的人干掉的话,他反而可以见识下他们的厉害,并且说不定还能找到蓝衣社的破绽,说不定能给日本人抓获到这些家伙的机会。
所以吴思华在叶沣面前推脱自己有事要去见日本人,并且让自己的司机代表他陪同叶沣去看戏,并且答应他等见过日本人之后,肯定会再来捧个晚场,这样顺便就下了个台阶。
叶沣哪里会知道吴思华的这些心思,他只觉得只要吴思华人到了,意思意思一下,场面上也就过得去,这就行了。
他如此夸张的行事,说到底还是自以为在军统那里得到了保命的承诺,似乎有人答应过他不会对他下手。
事情基本上是按照所有人预想的一样进展着,莫忱和李驯料想此次必然不会再失手,他们就等着正月十五这一天的到来。
普通人可能要过这一天几乎是不会去花太多的心思,但叶沣和吴思华那些家伙可不太一样,他们讲究脸面,似乎活着就是靠这个来支撑的。
他们一直在忙碌着,同样的李驯他们也都在忙碌着,他们其实并不算忙碌,对于他们来说,准备这样行动实在是小菜一碟。
枪都准备好了,他们的枪平时都有在用,而子弹一直都是足够的,哪怕再多来几个汉奸,也能够将他们每个都打成筛子的。
行动之前,李驯和莫忱并没有约定要再碰头,他们决定到了戏院里,再见机行事。毕竟他们一共六个人,目标这么大,怎么可能可以同时出发呢。
莫忱还安排了戏院的员工,也就是他们发展的一些“利用人员”,和他们说好了一切,并且取得了他们提供的帮助。
眼看着这天终于到了,李驯盯着卫致良他们,检查好了武器弹药,该拿上的都带上了,于是准备出门。
“走吧,我们也去给新艳秋捧个场?听说她唱戏可有些不同,很有看头。”李驯很是轻松惬意。
卫致良说:“是吗,有什么不同?”
李驯说:“你没看她名字带个新吗?那必定是有些不同的。”
苏泽宗问:“你们看过玉堂春这个戏吗?”
“好像有点印象,已经不太记得啦。”李驯冷冷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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