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忱实在是很纠结,可是现在舞台都已经摆好了,幕都已经拉开,既然正角儿没出现,那不如就让叶沣也当一回正角儿,也无尝不可。
莫忱并不想等下次机会了,他想反正杀一个也是杀,这个叶沣分量也不轻,总不能再这样空着手回去。
他吩咐陈秋事先去通知李驯他们。
陈秋趁着漆黑的环境,摸索着找到李驯,附在他耳边说:“莫大哥说正角儿没来,不如就先干掉配角。”
“好,我知道了。”李驯低声回答。
这意味着他们一会儿不需要动手,只管掩护好大伙也就可以了。
陈秋通知完李驯他们,马上又去找卫致良。
同样的他们进行了一番交头接耳,卫致良不慌不忙,只等着陈秋走开以后,他认真地听着戏台上的新艳秋在唱着那颇有一番味道的京戏,他知道马上就该到了他表演的时候了。
看客们不时欢呼喝彩,声浪一浪高过一浪,他们入神地盯着舞台上的演员,没有人察觉到军统特工们的动作。
“好,唱得好!”
卫致良起身鼓掌,他装作要去解手,马上离开了座位。
要找到叶沣他们的位置根本不难,卫致良他们早就把他们盯死了。
陈秋等人已经在他们旁边准备好,就等着卫致良过来。
卫致良边走边摸出身上的枪,认准了叶沣的身影。
他们几乎是一齐行动的。
卫致良加快脚步,马上掏枪,上膛,对准叶沣,一边大喊:“无关的人都别乱动,别怪子弹不长眼,谁动了谁死。”
然后他又对着叶沣说:“叶老头,该你上场了吧。”
“砰砰!”
一阵枪响,从卫致良手中的枪口射出的子弹,正中击在叶沣的脑门上,在那里穿出一个血淋淋的小洞。而叶沣的身子一歪,仰着倒在了座位上。
陈秋举起手中的枪,对准了叶沣旁边几个男人的身体,一顿猛射,打光了手枪里的所有子弹。
那些人有些是汉奸,有些是吴思华的保镖,而一些无关的人,倒是捡了一条命。
其实军统规定他们制裁某些人的时候,一般是有规定的,他们也不得滥杀无辜,除非是一些特殊情况。
那些保镖当然随身也是带有枪的,不杀他们只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麻烦。
卫致良等人马上撤离了出去,周围乱作一团,混乱之中,黑暗的灯光下,人们有的摔倒在了地上,有的相互撞在了一起,呼喊着,哭叫着,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舞台上的新艳秋早就吓瘫了,戏也暂时停演,等到戏院的灯光调亮的时候,他们发现叶沣和他身旁的人,每个人都被子弹打得血淋淋一片,早就已经一命呜呼。
李驯和莫忱早已经趁乱跟着人群走出了戏院大门,他们根本不需要帮忙,因为没有人起来反抗,特别是那些76号的特工们,此刻他们保命都来不及,哪里敢张扬或者暴露自己的身份。
“干得漂亮!”
李驯特意等在戏院不远的地方,总算把卫致良等来了。
他握了握卫致良的手,又说:“时间还早呢,要不,我们去城隍庙逛逛灯会,说不定那里可比这里热闹多了。”
按照惯例,他们并不会第一时间就回家,是因为怕给人留下一些蛛丝马迹,而城隍庙这种地方,人多且杂,到那里去混一下的话,就算巡捕房或者日本人的神探,估计都没法子能把他们的痕迹找出来。
城隍庙附近一带都已经安装好了许多的彩灯,景色很有一番年味,所以吸引了很多的游客。
李驯这回是真正地静下心来欣赏夜色,确实是再没什么事情比今晚的事情更能让他们开颜,说起来他们已经有进行到快一年了,才把这个叶沣给除去,实在是大快人心啊。
“致良,今晚你可立了大功,好好玩一玩,就当做是给你庆祝了。”李驯回头对卫致良说道。
“今晚的夜色是真的美,我是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体会了。”卫致良望着璀璨的各种彩灯,仰天大笑。
“怎么,现在不惦记着要去舞厅跳舞啦,你也会欣赏起景色来了?”
“那完全就是两码事,能遇到你们,也算是一大幸事。”
“我看是要有个美女陪伴着你,才是一大幸事吧?”李驯调侃起卫致良来。
“你还说,你该不会是想来见孟茗钰吧,我想她们肯定也在这里,要是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你还真能遇上她们。”卫致良想起上次见孟茗钰的事情,眉开眼笑地对着李驯说话。
“你想多了,我跟她就不是一路人,要我说多少遍。好心观赏这一片美景吧,要不你也去猜灯谜,说不定还能猜中奖品呢?”
“我就算了吧,我诗词都不记得有多少,再说这里这么多人,我们可得小心身上的那些家伙,可没那个闲工夫。”
灯光实在是太美,他们迎着各种彩灯,朝着最闪耀的地方前进。
李驯终究并没有遇到孟茗钰,说实话他也没指望并且没有希望,而且这里有这么多人,他们就算真的迎面碰上了,也不可能辨识得出来。
他们走到路的尽头,从另一头的巷子穿出来,马上叫了出租车,回到了白尔登公寓。
可惜了余吟秋,不知道她有没有找到伴来逛灯会,要不是李驯他们有如此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他肯定就答应带她一起出来了。
回到公寓里,苏泽宗说:“你们去哪里了,我在戏院外面怎么都找不到你们,就自己回来了。”
“我们去逛灯会,小苏啊,你以后但凡要回家,千万要先仔细察看身边有没有可疑的人跟着,没有你再回家,明白吗?”
“我知道了,我还以为你们出事了,有点着急,我想到你交代我的,我就先走了。”苏泽宗有点不知所措。
“对,我没叫上你,是我事先没有想好,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你看到莫大哥了吗?”
“看到了,可是他没有理会我。”苏泽宗有点不明白。
“没事,下次你就懂了,这种时候千万不要去找自己的同志,哪怕是认识你也要装作不认识,知道吗?”
“哦!”苏泽宗并没有再问什么,尽管他现在不太理解,只要记住了,以后他肯定也会明白的。
李驯好好地教了一下苏泽宗,算是把自己的经验传授给他,他可不想再看到类似莫明那一次的事情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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