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黑了起来,山上的阴风吹着山谷呜咽悲鸣。
浓雾渐渐消退,月儿很圆,照得山谷一片清亮。
金妍被扛到半山,好在一路被倒挂颠簸,身体里的水不经意间被挤压出胸腔,虽然一度昏死,被夜风一吹,脑瓜子逐渐清醒起来。
“卧槽,这是什么个情况?”金妍睁开眼就觉得不对劲,自己居然被卷在草席里,动弹不得。
第一次有意识感觉在河边,一个垂死挣扎的人,这次又是在哪里?被草席卷起来?这真是进了某个剧组?群演?而且还是尸体专业户!
周围一片寂静,剧组不应该很热闹吗?还是演完大家都走了,自己居然因为在草席里被遗弃了?金妍心里不断嘀咕。
“妍儿,娘的妍儿,你在哪?娘来找你啦。”一阵哭声远远传来。
怎么回事?剧情还在继续?大晚上还不收工,金妍想着不行了,浑身一点力气没有,剧组再不提供盒饭得罢演了,这不是虐待员工嘛?
“娘,那是大妹吧,我过去看看。”金瑞德瞧着滚落在山洞边的草席,踮着脚尖爬过去。
费了好大力,才把金妍拉到山道上,刘氏一把扑上去,解开草席,看着金妍,眼泪止不住的滴落在金妍的额头。
哇塞,这女主演技可以的啊,哭得跟真的似的,代入感也太强了吧,金妍不敢吭声,希望导演能让这场戏顺利通过。
“妍儿,是娘没用啊,娘没照顾好你,连你走了,娘都只能由着他们一张破草席就把你扔到这乱葬岗。虎狼遍野,娘定不会让我的妍儿尸骨无存……”
怎么着?还得挖坑把自己埋了?这剧情也太野了吧,金妍禁不住心里腹诽。
本来身体就难受得紧,一连串的事情更是脑瓜子嗡嗡的,便想睁开眼睛瞅瞅,反正天黑了,只要摄像头不对着自己,应该不打紧。
金妍悄咪咪睁开眼,转动眼珠子四下观望。
不对劲啊,没有导演,没有场记,大晚上剧组连打灯光的人都没有。一片黑暗你拍个球啊,这不是扯犊子吗?
金妍彻底懵逼了,这到底啥情况啊?吞了口口水,嗓子干的厉害,对着还在哭天抢地的刘氏开口道:“这个,呃,请问导演在吗?我想喝口水,可以吗?”
刘氏还沉浸在悲伤里呜咽着无法自拔,依偎在刘氏身边的金姝发现大姐居然说话了,扯着刘氏喊道:“娘,娘,姐说话啦,姐还活着呢?”
一旁的金瑞德蹲坐到金妍身边,“妍儿,你醒了吗?你真的醒了吗?”
金妍又转了转眼珠子,这是啥剧情啊?难道自己是女主?还是个编剧,随意自己扭转剧本?
“我头沉得厉害,喉咙也干,有水吗?”金妍弱弱的问了一句,更想打探一下现场的状况。
刘氏有那么一愣神,瞬间便止住了哭泣,“好,娘这就去找水给妍儿。”
娘?入戏太深了吗?又环顾四周,确定这真不是剧组啊,难道……
“娘,你别急,我知道哪里有干净的水。”说罢,背起金妍往山下走去。
约莫走了一刻钟,四人来到一眼泉水边,金瑞德放下金妍,起身扒拉着岩壁下的树枝,穿过一人高的杂草树丛,后面竟然是一块平整的空地。
等四人都进去后,金瑞德安顿好金妍,拿着一个半截瓦罐去打水,此时山上狼声嚎叫,让人心慌。
“妍儿,水来了,先喝两口润润嗓子。”金瑞德说完,把瓦罐递给刘氏。
然后走到靠着里面的岩壁下,拖出一堆树枝,不多一会,燃起一个小火堆,有了一丝光亮,人烤得也暖和起来,金妍喝了点山泉水,清甜得很,整个人才觉得舒坦了些。
常年到山上打柴,难免遇上陡然的风雨,偶然间,金瑞德发现了这个大岩壁下的平地,凹在三面的石壁里,被树跟杂草遮住,挡风避雨,甚是难得,经过一番收拾,成了临时的庇护所,没成想今晚倒派上了用场。
\"妍儿,好些了吗?哪里难受告诉娘,我们回去请王大夫给你瞧瞧。”刘氏小心翼翼询问着。
“感觉好多了,我想再躺一会。”借着火光,金妍看到自己小了一圈的身体,原来的金妍真的已经在海底挂掉了,灵魂在机缘巧合下进入了这个女孩的体内,难道仅仅因为名字的重合?
金妍打量着眼前的三个人,一个中年妇女,蓬乱的头发,灰色粗布长衣上补丁摞着补丁,腰间扎着一根布条,脸一看经年风吹日晒,皮肤泛黑且粗糙。
半大的少年在火堆旁架着干柴,衣服的两袖已经短了,袖口缩到了小腕处,褂子上一样到处都打着补丁。五官很是端正,只是偏瘦,脸蛋上因为没肉显得整个人都单薄。
中年妇女左边依偎着的女娃,菜苔一般干瘦,五六岁的年纪,跟少年一样,一副营养不良的身形,看得人心疼。
金妍上一世打小也在农村长大,一个被人遗弃在山里的女娃,好心的爷爷奶奶捡回去抚养长大,小时候的日子虽然清贫,倒是不至于如此寒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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