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像是有一颗无声地炸弹在海子里炸开,大脑空茫一片,杨舒舒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听到司机的话后身体像是被抽了灵魂似的软倒了下去,要不是郁行规反应快,她可能直接就撞上了车门。
郁行规也吓得够呛,但杨舒舒这样,他哪还敢往坏想,拼了命地告诉她:“二哥不会有事,一定不是他,你不要担心。”
郁行规的声音远远地飘来,还不等准备确地捕捉住,杨舒舒就突然坐了起来:“对……不会是他,不会是他,打电话,给他打电话。”
她手忙脚乱地把电话拿出来,拨通牧时苍的电话,可是那边却依然是关机的提示音,而这电话就像是一根最后的稻草似的,折了,她疯了。
“快……开快一点,不是他,肯定不是他,牧时苍,你接电话啊,接电话啊。”
她先是朝着司机大吼,然后又开始疯狂地拨打电话,可是电话那边永远都是盲音,可她就像是突然之间对电话起了某种执念似的,拨打,盲音,再拨打,再盲音——
不断地重复。
前面的司机看得有些怕,小心翼翼地问郁行规:“小兄弟,要不……把人送医院?”
郁行规把人紧紧地抱在怀里,免得她再撞车门,听了司机的话,他轻轻摇了摇头:“去九邙山。”
……………………
九邙山盘山车道上有一段已经被封,司机只能把他们送到封条的起点。
杨舒舒下车,抓着电话就要冲过警方设的防线,中途被警方给拦了下来:“哎,小姐,这里是封锁地带,不能随便进。”
杨舒舒像是没看到人似的,抬手就要把人挥开,还是郁行规反应快,把人拦下了,不然就得落得个袭警的罪名了。
“警察大哥,前面的出车祸的人的身份查清楚了吗?今天我们也有亲人来九邙山,所以担心……”
一个长得好看又乖巧又有礼貌的少年,再加上那一脸没办法假装的担忧,警察大哥也心软啊。
但心软归心软,纪律是纪律。
“其实你们不用担心,虽然是连环车祸,但后面的车和人问题都不大,你们再等等,马上会通知家属的。”
杨舒舒哪还有心情去等,她挣扎着从郁行规怀中出来,就要往前冲,那警察看她的样子,不由皱起眉头:“哎,你这小姑娘怎么……”
在警察伸手拦杨舒舒之前,有一只手拉前拦住了她。
“牧太太。”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这声音杨舒舒不算陌生,她猛地抬头,就看到一张年轻但略显狼狈的脸出现在眼前。
男人是牧时苍在汪悄然之后新聘请的特助,姓张。
“张特助,发生什么事了?他……他呢?”
张特助看起来不太好,一身西装全是泥土,破了好几处,甚至还隐隐看到了血迹,平时收拾得整齐的头发也乱马一团,脸上还有几处擦伤,他这样子看起来不可说是不惨啊。
而他这样子,就连让郁行规看着心里都更加的不安起来。
“我二哥他……”
张特助摇了摇头,杨舒舒的呼吸猛地一收,瞬间整个世界黑暗,只余听到郁行规和张特助慌乱的叫声。
当她跌入黑暗的时候,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如果他死了,会重生吗?她还能找到他吗?他会来找她吗?
原本,她不相信怪力乱神,可自己经历了,她对于奇迹却是无比的期待起来。
可能真的是上天听到了她的祈祷,也可能她真的被上天垂怜,在她的身上总是发生一个又一个奇迹。
就像此时,她好像听到了他的声音——
“当时纪辰礼就在你的车车上,是他朝着我开枪,同时撞了我的车,我是受害者,而你当时和他在一辆车上,是加害者。”
接着,她又听到了一个有点熟悉的女人的声音,怪腔怪调的外国口音:“苍,你这样说话可就太无情了,我可是为了帮你才被他收买的,而且我帮你把他解决呀。要不是我帮你把他解决了,纪家哪能倒得这么快呀。”
“丽塔,你敢否认当时你不想撞死我吗?”牧时苍的声音温和的,但她能听出他很不高兴。
女人笑了起来:“哎呀,你怎么不说是你自己太疯狂,竟然拿自己的命来赌纪辰礼狗急跳墙?你就那么肯定当时他会自己亲自出马吗?如果他要是不亲自出现,你手中和警方那边的证据,顶多就是让纪家破产,拿他还是没办法。”
“疯狂一点没坏事,他这不就上当了吗?”
“可是你的小宝贝可吓坏了,估计醒了之后会好好收拾你的。”
“这和你无关,你可以滚了。”
“啧,真提翻脸无情呢。”女人顿了一会儿:“也不知道一个看着就没发育好的小丫头又什么讨人喜欢的。”
接着,她听到了一阵高跟鞋的脚步声,随着声音她慢慢睁开了眼睛,一如几个月前一样,洁白的病房,同一样张脸,只是那时那张脸满是仇恨的狰狞,而现在只有缱绻的温柔。
“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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