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能够这样骗人呢。”一旁的春分有些生气的说道。
她知道这段时间,安秀儿是有多么的难过,不单单是她见到自己所爱的人,而所爱的人不认识自己,更是因为大家都不相信她,认为她是魔怔了,现在真相大白了,春分作为曾经怀疑安秀儿看错了人的一员,心中还有些愧疚。
“我们怎么是骗人呢?他没有过去,我们给他过去,这是善意,你想想,如果你记不起从前,又没有了从前,那得多可怜啊。”胖大婶辩解道。
“可是……”春分还想要辩解,安秀儿便伸出手来,道:“不必再说。”
春分这次闭上了嘴,安秀儿便又说道:“我发现你们村里面的人都很善良,很团结,一个人要瞒一个人容易,一群人要瞒一个人可是很容易露陷的。”
说道这一点,女人有些得意,道:“那别人想要我们瞒一个人肯定是难了,只要水大夫说的事情,我们怎么都会完成的。”
“水大夫可真厉害,只是可惜了。”安秀儿叹息一声,说道。
水大夫虽然骗了张镇安,但毕竟他是善意的谎言,无论如何,他也是救了她相公的人,所以,于情于理,她都应该给他上一炷香的。
只是这屋子里面没有他的神堂,安秀儿便跟着这胖大婶去了祠堂,给水大夫上了一炷香。
“若是下次再见到他,我一定要将真相告诉他。”
这次出来,虽然没有找到他,但好歹也算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回来的路上,半夏两人频频的看安秀儿的表情,安秀儿抿着嘴,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两人便也噤声了,一路沉默的回到了家中。
“夫人,大爷既然去了苏仙郡,那我们还要去找寻吗?”半夏问道。
“要,当然要。”安秀儿说道:“传令下去,让苏仙郡的人多多留意,一旦又发现,立马通知我。”
苏仙郡也有张家的生意,张家的生意遍布整个大齐,只是跟脚是在徐州闵月郡,但这并不代表其它的地方就没有张家的人了。
“是。”春分听到安秀儿发话,连忙下去传令了。
如今的安秀儿,再不是从前的那个内宅夫人了,她的话,对于张家的下人来说就是圣旨,更何况,安秀儿平日里对他们虽然严厉,有错必罚,但是若是办好了事情,该有的奖赏她也是舍得。
所以众人也都愿意为安秀儿办事,安秀儿也不怕他们不上心。
却说张镇安跟水清芜两人,经过这段时间的赶路,终于来到了苏仙郡,这一路虽然不算历经千辛万苦,但也是疲累至极,按理说,两人来到苏仙郡了,是应该开心的,可是这一路的所见所闻,实在是让两人笑不起来。
盗贼横起,马匪肆虐,两人一路走来,见到许多的百姓大都是面黄肌瘦,许多的村庄都受过马匪的袭击,一些村庄竟然自发的组织起来,将自己都舍不得吃的口粮交给马匪,以换取片刻安宁。
而对于这一切,官府不作为,百姓们早已麻木。
张镇安跟水清芜两人却是怒意蒸腾,这一路,他们没少在百姓家借宿,这些百姓们大都是心地善良、热情好客的人,他们不应该遭此厄运。
因而来到了苏仙郡,见到郡城里面的繁华,歌舞升平,想起外面村庄的死气沉沉,两人是真的笑不出来,也开心不起来。
这一切实在是给了两人太大的冲击,两人都是平民百姓,对于这样的情况心中难受,却又无能无力。
尤其是张镇安,他总想着要做点什么,可是他空有一身力气,却什么都做不了,一路上,他只变得越发的沉默了。
“我们先找个客栈吧。”张镇安虽然打不起精神,但水清芜是她的责任,他得将她照顾好。
“好。”水清芜点头,这一路虽然称不上是风餐露宿,但两人也是没有好好的吃过一顿饭,没有好好的睡一觉,的确是有些累了,在客栈里面先修整一晚上也好。
吃了饭,安顿好了水清芜之后,张镇安便出了门,去打听水清芜姨母的住所,水清芜的姨母姓吴,夫家姓梁,乃是这郡城的大户人家,应该是不难寻。
张镇安花了一个多时辰,很快就打听到了,这梁家的确是这苏仙郡的大户人家,也的确是有一个夫人姓吴。
打听清楚之后,张镇安便回到客栈,将这事情告诉水清芜,两人商量了一番,打算明日上门去认亲。
等张镇安跟水清芜商量好,离开之后,水清芜却对着水老的骨灰盒,喃喃自语的说起话来。
“爷爷,你听到了没有,我们已经到苏仙郡了,也找到姨母了,我们明日便去姨母家认门,这么多年未见了,不知道姨母还认不认我呢。”
“其实我不想去姨母家,也不想要寄人篱下,所以若是姨母不认我,那我就跟袁大哥找一个地方,重新生活,您说好不好?”半响后,水清芜又说道。
“我这儿一切顺利,您在底下还好吗?可有鬼差为难您?如果他们敢为难您,您就给他们狠狠扎几针,让他们敢欺负您!”水清芜愤愤不平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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