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柳掌柜走后,傅嬷嬷才道:“夫人,您才刚刚从缅甸回来没几天呢,这又要去沧州那么远的地方?”
“嗯。”安秀儿点头道:“你们不用担心,我会注意安全的,在家替我照顾好团团。”
“您这样天天在外奔波,人都瘦了!”傅嬷嬷说道:“这自古以来,哪有女人天天在外面奔波做生意的。”
“男人能做的事情,女人一样能做,更何况,我也不是那般娇弱的女子。”安秀儿说着,又转身逗弄自己的孩子起来。
傅嬷嬷叹息一声,从前安秀儿是什么样子,她已经有些记不太清了,但是隐约还记得她刚来的时候,连规矩都不会,整天只待在院子里,连门都不怎么出,一副柔弱惶恐的模样。
可是如今,她别说在这张家大院了,就是这大齐她哪里都去得,甚至连南诏这种属国、缅甸这种异国她都去过。
她的确不是从前那等柔弱的小女子了,她不得不坚强起来,因为她瘦弱的脊梁上,背负着整个张家,要想不被这重担压垮,就只有坚强再坚强。
“团团,娘亲又要走了,等你再大些了,娘亲要去哪,就都将你给带上。”晚上,安秀儿看着孩子,一脸依依不舍。
如今世道很乱,就是她每次出去,都不知道会遇上什么事情,她自然是不敢将孩子带出去了。
张家虽然护卫多,但是若是让孩子在路上磕着碰着或者惊吓到,那她也是会心疼的,所以她只能够将孩子放在家中,幸好,孩子现在还小,对娘亲还不是那么的依恋。
晚上陪孩子一起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却是发现他的柔软的小手拿着她的手指吮吸着,安秀儿有些失笑,起床后,半夏给调了奶糊糊过来,安秀儿亲自喂了孩子,将之交给半夏,嘱托他们好生照顾,这才离开。
离安老爹去世也有大半年了,在乡下守孝的安家人也都来到了郡城,所以这次去沧州,依旧是由安铁石陪着她一起前行。
这次只是去沧州处理一些事情,安秀儿带的护卫也不多,加上安铁石、春分跟秋雨也不过才十人而已,人少速度便快,一行人都骑着马,快马加鞭,日行三百里,不过短短五天,就来到了沧州府。
进城之后,安秀儿也不急着去找聂中通对峙,她找客栈住下之后,先是悄悄的找到了报信的那位掌柜,同他了解一下情况。
这掌柜姓张,是张家旁系的人,自然不能够容许张家的产业落到旁人的手中,安秀儿对他也是放心的,便让他联系铺子里面其它可靠的人,让他们去搜集证据。
另一方面,她则是让安铁石拿了礼物,去拜访沧州的官吏衙门。
这聂中通可以收买官府,她同样可以跟官府打好关系,她就不信了,好好的铺子,还能够就这样被聂中通吃了去。
这次过来,她也带来了不少的奇珍异宝,时下的男人一般喜欢收藏摆件、印章,安秀儿这次去缅甸收获了一块不错的翡翠,她让人将它雕刻成了一颗翡翠玉白菜,本来是打算摆在铺子里面作为镇铺之宝,如今却是要忍痛割爱,用来贿赂此州的州牧大人了。
白菜百财,升官发财,寓意非常的不错,这州牧大人得到这颗翡翠玉白菜之后,倒是十分的高兴。
除了贿赂州牧大人以及一些官员,连府衙里面的一些小人物,安秀儿也没有忘记让人去送礼,俗话说的好,阎王好过,小鬼难缠,她不想要最后功亏一篑,索性也不差这一点。
而她自己也有亲自上门拜访各家夫人,女人都喜欢珠宝首饰,安秀儿投其所好,翡翠镯子,宝石戒指,玉手镯,金簪子,如同流水一般的送了出去,换来的是这些夫人们的一句姐妹相称。
若是在闵月郡,张家势大,安秀儿根本就用不着这样做,但是这里是沧州,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安秀儿送了这么多的东西出去,不求这些夫人们为她说话,至少她们不坏她事便好。
送了这么多的礼物出去,又加上张家原本的权势,安秀儿又拿出了证据,聂中通原本想要易号的申请,官府的人自然是将它当成了一张废纸,随手扔在角落。
做好了这一切,安秀儿这才亲自去找聂中通对峙。
聂中通早就得到消息说安秀儿要来,他听到自己亲信禀告这个消息的时候,冷笑一声,“什么张家夫人,听说她原先不过就是一个乡下丫头,是张家大公子被她所惑,这才娶了她,如今大公子已死,她一个黄毛丫头,妄图撑起张家生意?哼,我用得着怕她!”
聂中通根本就没有将安秀儿放在眼里,还打算给安秀儿一个下马威,让她不战而退,气冲冲的来,灰溜溜的回。
聂中通猜想安秀儿身边可能带有护卫,为了气势不弱,他一早就让他的亲信穿戴整齐,在这里等着她了。
等到安秀儿到了铺子里面,他坐在张家的铺子里,如同老太爷一般,悠哉悠哉的喝着茶,根本就没有将安秀儿放在眼里。
见到安秀儿过来,他还装作一副不认识安秀儿的样子,连身都没有起,而是让一旁的伙计前去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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