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我要离开加贺郡,去外地一趟。”新九郎根本不愿回答,而是冒出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别想转移话题……等等,你要离开?去哪?”屋拓哉本欲继续追究身份的问题,但对方突然说着要离开,尤其是在这种时机,实在不得不令他生疑。
“我要去伊贺。”新九郎说出这个地名时,心底如同开启了一把锁,一些被沉埋的记忆陡然间被翻搅上来。
他接着掏出身上携带的绳索,左手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下,同时亦不自觉地默念着一个名字——沙纪沙纪。
“去那么远的地方做什么?而且那日交易时你可没说,新九郎,难道你是想要逃走吗?”屋拓哉面目浮现出了些狠戾之色,几乎是质问的语气。
他不惜苟活至今,便是只想着去复仇,但如果新九郎此时真的逃跑,那自己寻仇便根本就是痴人说梦,以他目前的身体,即便将那镝木子弟放到面前,也只有自己横死的下场。
屋拓哉攥着被毯便欲强行起身,想去抓住新九郎好好问个清楚。
而新九郎说完要去伊贺后,便已在房梁上用绳索缠绕柱子一圈,抓着绳索就直接一滑而下。
在新九郎踩在板铺上时,屋拓哉也正好起身,却因不慎触碰到伤口,重重地跌回榻榻米上。
新九郎低头不语,看着屋拓哉捂着大腿又不断痛哼抽气的场景。过了好一会,他确认对方伤口并未再次崩裂,才冷冷开口:
“只是昏迷了一次,你连脑都不愿动了吗?如果真要逃的话,遇袭时我便不会杀回山道,你尽管安心好了,我只是去找个帮手而已。”
一番话说完,他也不愿继续留在屋内。
新九郎发现自从那一次,屋拓哉在目睹妻子惨死后,性情就突然一夜大变。果然,以前的屋拓哉终究还是死掉了,现在活着的,只是个一心复仇、多疑、焦虑的可怜虫罢了。
想着这些,新九郎已走到厢房门口,由顿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说道:
“你再如方才那般跌倒几次,说不定立刻就能见着心心念念的妻子!”
……
大藏村。
新九郎的屋敷中,阵阵书页翻动声在其间响起。
此时,久保白穗正跪坐在板铺上,全神贯注地读着案上的《源氏物语》。
话说那日她在屋敷外默默等待,以赔罪的心理一直等到了深夜,最后实在又冷又累,才想靠在门扇歇息一会。可谁知她刚倚上去,就发现门根本未锁。
原来,阿光三人在山道袭杀新九郎前,曾来过趟这里查看新九郎是否归来,在那时门锁便已被强行打开了。
那夜白穗见门开着后,当时她也无法再回久保家,只好一边说着“失礼”,一边小心翼翼地进门。而在她点着屋内蜡烛后,更是惊讶地发现屋内根本没有人。
接下来的几日里,白穗她便独自一人居住在屋敷中,静静等待着新九郎归来,准备到时自己便再向对方赔罪。
可直到今日,她还是如以往一样跪坐于土间内,独自一人靠着看书打磨时间。
咚咚!
咚咚!
敲门声连续响起。
回来了?
白穗立刻闪过这个念头,急忙喊了声“稍等”,说完便慌忙起身,一边思考着等会如何开口,一边快步朝门口走去。
走到玄关处刚将门闩拉开一些,她低着头口中轻喊:
“夫君……”
砰!
木门直接被重击撞开,同时伴着轰然巨响!
她只说出两个字,便被门扇狠狠击倒在一边,回过神后,她连忙望向门口,又震惊地发现门被强行打开后,一柄刀刃竟先伸进了屋内!
……
松任城·城下町。
新九郎警告了一句屋拓哉之后,便离开酒屋走到町街。
他直接走到曾购过刀的那间町屋,再次见着了那个戴萎乌帽的町人。
町人自然也认出了新九郎,有些僵硬地陪着笑脸:
“客人您……您又来光顾小人生意啦。”
新九郎也不准备继续捉弄对方,直接取下腰间肋差递过去,问道:
“麻烦帮我看一下,看它是否还能修补好呢?”
町人双手接过肋差,刚入眼便是革鞘上一道极醒目的刀痕,心中不免讶异,想着这少年拿鞘试刀吗。接着当他拔出鞘后,额眉顿时皱了起来。
只见他手中的肋差,仅仅一寸的刃身之上,竟有数十道崩口卷起,即便不看刀刃看刀背,也存在着数道浅痕。
“能修吗?”新九郎再次出声问道。
……
……
……
【以下非正文剧情,可跳过】
【内容源自《话说日本刀》】
日本刀被称为日本的国宝,也随着武士道精神成为日本的象征之一。
然而,日本刀的根源,如同武士道精神的“仁义礼智信”一样,都是来自中国,其原料的选择、锻造与研磨,甚至鉴定鉴赏,无不透射出中国古代的刀剑文化与工艺传承。
通过对日本刀的锻造工艺与鉴定鉴赏内容的研究,可令我们从侧面了解到早已泯灭在历史长河中的中国古代冷兵器锻造巅峰时期的高超技艺,拂去掩埋已久的历史尘埃,还原它们曾经的熠熠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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