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
叫作弥左的青年低喝一声,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
见此,老人满意地、微不可察地颔了下首。
不愧是主家派来的精锐下忍,即便对手可能是诡怪,也毫无畏惧的表现。
就好像一柄绝好的杀人刀。
只是可惜,这样一流的忍者,自己这个内川家分家,怕是永远也培养不出来。
“阿江,这里就交给弥左负责了,有他在,应该出不了太大问题,你就随我走走。”
老人瞥了眼自己的女儿,就直接掠过两人迈步离开。
半跪于地,一直没有说话的阿江起身,紧随老人的步伐而去。
……
……
父女两人一路沉默,最后来到屋敷一处极偏僻的院子。
齐齐停在几株山樱和一座假山前。
“问出些什么了吗?”老人背着手,目不转睛地盯着空中樱花飘转飞落。
“家主……”
见老人轻轻摇头,阿江立马转换了称呼:
“父亲,没有得到有用的讯息。”
“也许是我演技被识破了,它临死前也在嘴硬,坚称自己是敬次郎,不敢透露出自己的来历。”
“哦,你最后的真是演技吗?”老人反问一句。
一阵沉默后。
阿江低下头:“抱歉父亲,我当时情绪失控了,倘若没有您出现,恐怕……恐怕会真杀了它。”
“我并非在怪罪你,只是,如果你假戏真做都撬不开它的嘴,那事情才真的麻烦了。”
“要不对它上刑试试?”阿江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老人没有回复她,而是来回走了几步。
之后语气似乎有些迟疑:“阿江,我忽然想起来,前几日你以暗示的方法,询问了一下敬次郎过去的记忆,结果如何?他都答上了吗?”
“嗯,全答上了,除了一些细节,几乎可以算作完美。”阿江毫不迟疑地颔首。
“这样吗,那是否还有一个可能,会不会敬次郎并未被诡怪占据,而是仅仅被诡怪影响了心智,所以才一夜之间性情大变,看起来是就像另外一个人。”
“不,他绝对不是!”
出乎老人意料,这次阿江的语气斩钉截铁。
她咬着牙齿蹦出一句句话:
“那绝对不是被影响了心智那般简单,或许,父亲您只能从它的表现中察觉到一些不对劲。”
“但我和敬次郎是相处了五年的夫妻,作为枕边人的我们,彼此间都非常了解。”
“这几天中,我也一直在观察,希望自己的怀疑是错误的,可结果却愈加认定,那个它,是完全异于敬次郎的陌生人。”
阿江说到此处,握紧拳头,眼中杀意一点点浮现;
“那怪物或许能够窃取敬次郎的记忆,能够模仿敬次郎的举动……”
见女儿情绪又有失控的前兆,老人连忙摆手打断了她:“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先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剩下的事情我会处理。”
“那,您接下来怎么对付它?”阿江问。
“不用担心,我晚上先去会会它,既然它想伪装成敬次郎,就说明我们还有时间。”
……
……
敬次郎推开障子门,靠着木门坐下。
“你叫什么名字?”
“之前为没见过你。”
“是新来家族侍奉的人吗?”
他冲着问话的对象,正是院子角落站着的弥左。
见对方并未回应,敬次郎毫不尴尬地笑了笑,视线也依旧没有离开对方。
或者更确切地说,是没有离开对方身上穿着的胴丸铠甲。
武士吗?
不对,以这个内川家分支的财力,绝对是豢养不起武士的。
或许主家还可能。
不过那铠甲真漂亮啊,记得,自己原来第六世从军时,也有一套差不多的。
可惜,之后几世就再也没能过过瘾了。
一番肆无忌惮的打量后,敬次郎他也终于找到自己想看到的东西。
他发现了弥左腰间悬着的直刀。
是忍刀啊。
果然还是忍者吗。
啧,竟然舍得派忍者而非足轻来监视我?
老丈人还真是看得起自己。
拍了拍手,他站起来朝里屋走去。
院子角落处,一直盯着院子的弥左,见敬次郎走回房间后,将腰间拇指推开的忍刀退了回去。
“奇怪,明明我从未见过敬次郎,为何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呢?”
弥左盯着那扇关闭的障子门,自言自语了句。
……
……
深夜降临。
屋敷里,木制的板铺中间。
敬次郎正躺在榻榻米上,眼睛盯着天花板。
“自己这第十世,究竟是哪里出现了差错?”
这个问题,自从七日之前的那个清晨,他从阿江身边醒来后,就一直在困扰着他。
仔细想想看。
自从自己作为谭既白死后,轮回了也有九世。
而这九世之间,显然也并非完全无序随机,而是有着隐蔽的规律。
在以前,他反复对比前几世的经历,已经摸索到好一些的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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