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李彧的话音刚落,单文柏便脱口而出。
不过,他也很快就意识到自己此举有些不妥,又连忙接着说道:“臣的意思是,臣跟王大人同朝为官多年,知晓王大人并非作奸犯科之辈,所以应该不可能是畏罪自杀!”
这单文柏说完之后,还回头看了看角落里的陈安晏。
显然,单文柏是在暗示,此事必然是跟陈安晏有关。
而他也早就得到消息,昨晚住在使臣官驿的除了李彧之外,还有陈安晏。
也就是说,昨天晚上,使臣官驿里面除了王翰采之外,都是李彧和陈安晏的人。
所以,这一些实际上都在李彧和陈安晏的掌控之中。
也就是说,昨晚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根本就没人知道。
也许是因为太过震惊的缘故,齐太后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相比之下,李文栋倒是十分淡定,询问了一些具体的情况。
这些陈安晏早就跟李彧商议好了,所以应付起来并不困难。
李彧告诉李文栋以及下面的文武百官,之前那个被烧掉的院子里一共有八间屋子。
李彧和陈安晏分别住了两间,两人的房间相邻。
而王翰采住的地方则是隔了几间,跟李彧他们的房间处于相对的位置。
李彧还告诉众人,原本他是将王翰采的房间安排在了陈安晏的隔壁,但王翰采一直在大声喊叫,十分影响两人休息,所以就安排到了对面。
在三人房间的外面,李彧都安排了一些大内侍卫。
所以,整个晚上根本不可能有人进王翰采的房间。
按照门口侍卫的说法,一直到过了亥时,王翰采这才渐渐平静了下来。
王翰采晚膳都没有用,所以大家都认为王翰采是喊累了,所以直接休息了。
到了早上,就在李彧他们准备带着王翰采进宫的时候,这才发现王翰采竟然已经悬梁自尽了。
而且,他还留下了遗书,说是自知所犯之罪罄竹难书,这才选择了自杀。
按照他的遗书所言,昨晚他大喊大叫,原本是想要向李彧交代,怎奈李彧没有见他,他猜测李彧已经知道他所犯之罪,不愿第二天在百官面前认罪,所以才走上了这条路。
对于这样的说法,单文柏连一个字都不愿相信。
就在他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李彧又接着告诉百官,说是自己已经派人将王翰采的尸首送去了刑部,由刑部的仵作负责验尸。
同时,自己也安排了顺天府的仵作在旁协助,以免有什么疏漏。
单文柏知道,李彧这是不放心刑部的仵作。
不过,他心里也有些诧异,李彧竟然放心让刑部检查王翰采的尸体。
单文柏回头看了一眼崔时敏。
从崔时敏的神情来看,他似乎还不知道这件事。
想来,李彧是等到他们都进了宫之后这才将王翰采的尸首送去了刑部。
这似乎,单文柏有些不满地问李彧,王翰采究竟犯了什么法,要将他关押起来。
李彧有些疲惫地打了个哈欠后,将高公公唤到了近前。
“高公公,给大家念念吧!”
高公公领旨之后,立刻从怀中摸出了一份奏折。
“元熙十一年,黄河在河南境内决堤,经查,乃是三年前修建堤坝之时偷工减料,致使原本至少能抵御黄河十年之久的大堤不到三年便被冲毁,两岸数千房屋被冲毁,数以万计百姓死于这次决堤,之后又有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后朝廷拨银一百万两,用于修堤赈灾。其中四十万用于修堤,二十万用于重建,三十万用于赈灾。三个月后,朝廷再次拨银三十万两用于修堤。但实际上,工部用于修堤的银子不超过八万两,用于重建的银子大约为五万两,剩下的银子都由王翰采自行分配!算上三年之前的那次修堤,两次总计白银一百二十余万两!”
“元熙十年,工部在为前线将士制作甲胄和冬衣的时候,并未按照朝廷的要求使用最好的材料,而是以次充好,这也导致了那年冬天北方有上千的将士被冻死!至于那些甲胄,除了因为材料的原因导致其防御严重不足外,做工也十分粗糙,使得前线的将士怨声载道。杜和安得知此事后大怒,后来又上奏朝廷拨了一笔银子,是杜和安亲自盯着完成的!而王翰采从中获利四十余万两!”
“元熙九年,朝廷重修寿康宫,朝廷总共拨银三十万两,但实际上工部只用了少量的银子,因为王翰采请的都是跟朝廷合作的工匠,他们为了能跟朝廷合作,便利用这个机会向王翰采示好。所以,朝廷拨的这三十万两几乎都在王翰采的手里。”
……
随着这一桩桩案子从高公公的口中说出,单文柏他们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了。
在高公公将王翰采的这九大罪状公开之后,下面的百官都是一片哗然。
特别是高公公每念一条罪状,都伴随着大梁的证据。
特别是在这些罪状之中,还不包括像是拖欠刘伯砖石银子、唆使手下打伤刘伯这样的“小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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