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倒是很快就意识到,这极有可能是陈安晏的手笔。
不过,陈安晏看上去十分淡定,从他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破绽。
在思忖了片刻之后,李文栋看着李彧问道:“皇上准备怎么做?”
李彧稍稍犹豫之后,说道:“这单文柏是父皇亲封的顾命大臣,皇叔乃是摄政王,朕想请皇叔做主!”
李文栋看了看唐大年,问道:“此案是唐大人主审,唐大人认为该如何处置?”
唐大年听了不由得暗暗叫苦。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明明是查皇上遇刺,如今竟然查到了单文柏的头上。
其实,唐大年勉强算是李文栋的人,他当初能坐上顺天府尹的位置,就是李文栋一手提拔。
因此,在稍稍迟疑之后,唐大年上前说道:“回王爷的话,此案牵扯到当朝一品,更是先皇亲封的顾命大臣,臣只是……”
不过,他还没有说完,李文栋便直接打断道:“本王问你你就直接说,别来这些弯弯绕绕的!”
唐大年这时候已经开始冒冷汗。
在看了身旁陈安晏一眼后,唐大年只能无奈说道:“此案实在是匪夷所思,臣以为理应继续追查,若是能查到实证,就算是顾命大臣,通敌叛国、行刺皇上之罪也决不能姑息!”
对于他这个回答,李文栋显然还是不满意。
只见他皱着眉,沉声问道:“本王是问你,现在该怎么做?”
唐大年咽了咽口水,到了这个时候,他也知道是逃不过了,只能硬着头皮说道:“臣以为,现在、现在可以先去将单尚书请来问一问……”
李文栋听了,皱着眉说道:“若这些事真的是他做的,他会就这么承认吗?”
“这个……”
李文栋这时候终于看向了陈安晏!
“陈大人,你认为呢?”
陈安晏先是行了一礼,随后才沉声说道:“且先不说单尚书通敌叛国,光是行刺皇上,就已经可以诛其九族。”
稍稍顿了顿之后,他又接着说道:“不过,念在他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对其家人网开一面,流放宁古塔即可!”
唐大年听了之后也不免有些背脊发凉。
这可是当朝一品,在陈安晏的口中却好像是阿猫阿狗一样。
另外,他总觉得这里面似乎有着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而李彧听了之后,却是立刻说道:“这怕是太轻了吧!”
李文栋并没有理会李彧,而是朝着陈安晏问道:“那若是他不承认呢?”
陈安晏微微一笑,说道:“这个好办,王爷只需将他交给臣审理,臣保证单尚书能得到公平的裁决!”
对于陈安晏的这个保证,李文栋当然知道不会有什么可信度。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陈安晏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听动静,陈安晏倒是很快就猜出了来人的身份。
很快,这里的大门就推开了。
“太后,您不能进去……”
进来的正是齐太后。
而普天之下胆敢就这么闯进这里的,也就只有齐太后了。
齐太后见到李彧和陈安晏都在这里也是一愣。
只见她冷“哼”了一声,说道:“好哇,都在这里正好!”
李文栋见状,却是皱着眉问道:“不知太后来找本王,有何要事?”
齐太后立刻指着唐大年和陈安晏说道:“你们查什么刺客,竟然查到了单尚书的头上,还说他通敌叛国,可有此事?”
在面对齐太后的时候,唐大年终究还是露了怯。
而陈安晏这时候站了出来,说道:“回太后的话,此案正是唐大人和臣奉皇上之命审理,审理的结果的确如此!”
齐太后听了大怒!
“胡说八道!单尚书在朝多年,一直都兢兢业业,哀家从未听说过他跟北周人有来往,这必定是有人栽赃嫁祸!”
齐太后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就盯着陈安晏,显然,她指的栽赃嫁祸之人便是陈安晏。
而陈安晏却只是淡淡说道:“前朝的庞太师,再前朝的董太守,以及三朝之前的朱司马,他们也都位极人臣,但后来都被查出通敌叛国。”
“你!”
齐太后显然没有想到陈安晏竟然随口就能说出这些过去曾通敌叛国的大臣。
不过,她还是立刻说道:“这也证明不了单尚书通敌叛国!”
陈安晏也料到她会这么说,又接着说道:“通敌叛国已有佐证,另外,单尚书还涉嫌谋划行刺皇上,此事非同小可,若是不尽快查明,日后大梁皇帝莫非就永远驻足皇宫,永远不出宫门了吗?”
齐太后显然也听出了陈安晏意有所指。
不过,她还是抓住了陈安晏话中的“漏洞”,立刻说道:“照陈大人所言,眼下还未确定单尚书就是指使之人!”
陈安晏却是摇了摇头,说道:“已经可以确定,只是还缺少一些实证!”
齐太后听了,冷声说道:“既然还缺少实证,那又如何确定是单尚书所为?”
陈安晏却是缓缓说道:“太后有所不知,若是换做旁人,只凭臣和唐大人得到的这些证据,就已经可以将单尚书定罪,只因皇上念在他是先皇旧臣,这才要求臣等再查实证!”
陈安晏说到此处,又看了看唐大年,说道:“唐大人,可是如此?”
唐大年这时候也只能硬着头皮点头称是。
其实,陈安晏的这番话半真半假。
在民间,的确有不少官员只凭这些佐证就定案了,但还是有一些官员会查明实证之后再定案。
而齐太后久居深宫,从未查过案子,自然不懂这些。
见到唐大年也点头,齐太后不由怒道:“不行!我不同意审问单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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